然指着湖边草从一处白色物什喊道。
大家向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是一支白玉琉璃簪。
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抖着嗓子道:“这是程妃娘娘的!”
彼时的常酒酒正在喝茶,“咣当”一声茶杯砸在地上,碎成几瓣。
“程妃落湖身亡!”常酒酒几乎是吼了出来,感觉胸口有些憋闷,哀痛不已,想起前阵子刚见过世子妃,一颦一笑恍若眼前,却转瞬间世事无常。
“据说凶手是,”夏丹迟疑片刻,接着道,“程妃。”
“怎么会?!”常酒酒眉头紧锁,心头升起一丝疑云。
“大家在世子妃落湖的岸边,捡到程妃的一支簪子,因当时程妃正在禁足,不得外出,是以,众人推断程妃嫌疑最大,眼下程妃已被关进宗人府,等待审讯。”
常酒酒心中是百感交集,沉默许久,而后径直越过夏丹,向外跑去。
“夫人?”
水石清华之园,常酒酒提着裙摆顺着石阶小路,轻步飞奔。
当常酒酒赶到时,人群已是基本散去,只见衙役往来,入眼是一副担架,架上从头到脚以白布蒙着一具尸体,几名衙役将担架抬起,一只胳膊顺势垂落下来。
常酒酒呼吸一滞,停住了脚步。
那胳膊发白肿胀,撑裂了衣物,只余丝缕片角覆着。
匆匆一瞥,几人已将尸体抬远。
常酒酒捂着胸口,压住心头的反胃之感,心头思绪万千。
此事一出,大家免不了诸多议论,纷纷猜测着,便是双耳不闻宫中事的常酒酒也听到了几个说法,有人说是程妃蓄谋已久,程妃痛下杀手,有人说是程妃偷偷出去时撞见了世子妃,两人又起了争执,失手将世子妃推进河里。总之是与程妃脱不了干系。
然而就是大家眼里板上钉钉的嫌犯,却被宗人府判定证据不足,无法定罪,被放了出来。
当程妃娘娘灰头土脸的来找常酒酒时,常酒酒颇为惊讶:“怎地没梳整一番就来了。”若在往日,程妃必是一身华丽,哪像眼下这般与她先前精致的样子天差地别。
程妃只是自顾自坐在常酒酒旁边,哭诉起来:“人生失意,方知人心冷暖,妹妹可信我是清白的?”
常酒酒看着程妃脸上蜿蜒的泪痕,摸出条手帕递给程妃:“那你明明在禁足,为何你的簪子会掉在湖边?”
程妃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地继续说道:“我只是被关着太闷了,所以悄悄溜出来,思着湖边人少,便过去散散心,万万没想到,世子妃竟会落湖身亡,又谁知我那簪子恰好落在湖边,就被当成杀害世子妃的凶手,我虽是看不惯世子妃,却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真真是冤枉好人。”
程妃说完挺直了胸膛,捏起拳头,愤愤然:“我定要找出凶手,还自己一个清白。”又神神秘秘贴着常酒酒的耳朵说道,“其实,那日我远远看到了世子妃和一个黑衣人站在湖边,我怕世子妃看见我,又和我争吵起来,故而便离开了,现在想来那黑衣人一定就是杀害世子妃的凶手!”
“那你可有线索?”
程妃摇了摇头,泄了气。
常酒酒默了片刻:“这浑水可能不太好淌呢。”
程妃望着天支支吾吾说起来:“听说……是你与宗人府令说世子妃落湖那日和我一起,为我作证,这才洗脱了我的罪名。”她万般没想到常酒酒居然会作假证而保了她,又喜又惊又疑,所以出了宗人府便直接奔来了婉阁。
“不过放个把犯人而已,举手之劳。”常酒酒笑了笑,捞犯人她轻车熟路。
“我那里新得了几匹上好的绸缎,改明便送给妹妹。”
“这是何意?”常酒酒眉间轻颦。
程妃拉过常酒酒的手摩挲着:“可有人与妹妹说过,妹妹太过寒碜。”
常酒酒一掌打掉了程妃的手:“你来就是要说这些?”这人真是见了棺材,也不忘贬抑别人,枉她先前还有几分怜悯程妃,眼下是一分也没了。
“若是你不喜绸缎,旁的宝贝也随你挑。”程妃赶忙补充。
“丹儿送客。”常酒酒朝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诶,等等!”程妃急忙止住夏丹上前的动作。
“嗯?”常酒酒挑眉。
程妃却抿起唇,似是下定决心,半晌终于开口:“谢谢你。”
常酒酒轻勾唇角:“若是道谢便不必了,那些绸缎宝贝的我也不需要。”
程妃一脸委屈模样,嗫嚅着:“妹妹总是如此,收了绸缎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你晓得的,我最看不得妹妹这般寒酸。”
常酒酒扶额:“再不走,我放狗了。”
混球声名在外,程妃素来知晓,慌忙摆手:“好好好,不要便罢,我就不打扰妹妹了。”
程妃走后,夏丹偏过身子朝常酒酒问道:“夫人当真相信程妃?若程妃真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