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时,我喜欢上一个女孩。
她是我的初恋。
第一次遇见她,是在高一那年的新生迎新晚会的后台。
她作为主持人在后台与搭档正在对最后一次串词。听说她是以播音特长生的身份考上南城一中的。
由于我是从南城附中直升上高中部的,所以刚开学我便申请成为了学生会的第一批成员。
晚会那天的耳麦对接工作,刚好由我负责。
“同学,检查一下耳麦,‘喂’两声就行。”这是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闻声,她将视线从串词稿上移开,抬头与我的眼神对上。
那一刻,我只觉得她的目光像一条钩子,死死地钩住了我的所有注意力,又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隔绝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外界的声响、动作,都消失了。
我只听见、只看见:她明艳的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动听的声音钻进我的耳膜、占据了我的大脑。
“喂喂,是这样吗?好像没问题。”
一句。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在我的脑中反复回放、驱散不了。
没办法,我只能将心思暂时分成两半,面上依然淡定地回她的话。
“好,那就没事了。现在耳麦会先关掉,一会儿上台会给你打开的。”
她嘴角向上扬了扬,活泼又不失礼貌地回道:“ok!收到。”然后又回过头去,继续和搭档对词。
我抬脚离开,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我开始思考刚才我大脑为什么会突然空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晚会开始,我依然没有得出结论。
我站在幕布后的上台处,看见了身穿暗红礼服、身姿挺拔的她。串词讲的什么我全然没听进去,我只听到、只记得她自我介绍道:“我是来自高一(5)班的新生,华芷茗。”
华芷茗,华芷茗......
我在心中反复默念这个名字,这是她的名字。
咚。咚!咚!!!
收缩的瞳孔、发热的面颊、狂跳不止的心脏......
我终于知道,这是心动的迹象。
这是......一见钟情!
————
即使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思,我也没打算付诸什么行动。因为我的教室在二楼的这一头,而她的教室在一楼的那一头;我的成绩在直升班垫底,而她作为艺术生在中考班名列前茅;我性格无趣、不擅表达,而她又是那么的耀眼、从容。
我自认理性、有自知之明,我也以为我和她之间的缘分,只能到这了。可我没想到这世上最充满变数、最不可控的事物便是人心,也低估了她的魅力。
晚会结束那天,后台便有不少人来要她的联系方式,这其中有男有女,有新生也有高二、高三生。但她无一不婉拒了。像她这样美丽、自信、有才华、肯努力的人,注定成为学生时代的风云人物。
果然那之后大家便开始称呼她为“女神”,我总能在周围人的口中听见她的名字。
“诶,华芷茗今天扎了个单侧麻花辫,贼温婉有气质。”
“我是她初中同学,她初中的时候就可有名了。”
“我今天去楼下保安室拿东西碰到女神了!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开心一整天!”
......
有时我也会在食堂、操场这些地方遇到她,通常都是远远看一眼,或强装路人地擦肩而过。
说来有趣,我一个不怎么关注八卦的人,却总能迅速的捕捉到关于她的一切消息。没人能想到下课总是埋头看书或趴下休息的我,在他们谈论她的事时,耳朵恨不得贴到他们嘴边去听,心思也全神贯注地注意着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关于她的事,我了解的大都是听说的。只要是见过她、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传言中赞美她的话并没有夸张,她真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
她的名字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在我的生活。我没有刻意去克制自己关注她的心思,导致我对她的好奇心愈来愈重。
我知道无论事态最终发展成什么样都是我活该,是我一直在放任自己,在名为“华芷茗”的迷宫里,越走越远、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