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陛下并没有太多的怜香惜玉,他讨厌太后和越王,认为他们冷血凉薄,细思量,他也不遑多让,鲜少有释放善意的时候。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陛下淡淡警告完毕,前呼后拥而去,他得去寻一个护身符去去晦气。
“陛下,陛下,……我错了……”柳湘儿无助的大哭起来。
……
“活该!”尤嬷嬷一边給韦皇后捏着肩膀,一边幸灾乐祸,皇后也是一脸喜色,六年了,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可是,那小贱种居然给了李德妃,呵,陛下这是防着我呢。”皇后幽冷一笑。
“看到那小贱种,难道娘娘不膈应吗?”尤嬷嬷细心的篦着皇后乌黑浓密的秀发。
“膈应是一回事,祖宗家法又是一回事。”韦皇后看着闪烁不定的烛光,轻叹。
“无所谓,就让李德妃先得意一下。”皇后走向凤塌。
“娘娘,李德妃一直谨小慎微,深居简出的,这个人几乎没有野心,就连楚王殿下也是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尤嬷嬷倒不讨厌这对母子。
“嬷嬷,你也着相了,你看李德妃从潜邸到皇宫,她们母子可有吃过一点亏?”韦皇后笑了。
尤嬷嬷有些发愣。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娘娘的意思这个李德妃才是咱们要注意的人?”
“不错,会咬人的狗往往不叫。”韦皇后看着冷冰冰的宫殿,“本宫想抱孙儿了。”只有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才能冲淡一切郁闷和冷寂。
“娘娘,刚子墨回话陛下居然召荣安县主随侍八皇子。”尤嬷嬷犹豫了一下。
“那个厚颜无耻的老东西,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韦皇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姑娘还在孝期。”
“罢了,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韦皇后很快平静下来。
“殿下,陛下这是故伎重演。”东宫侍卫林江看赵栩一脸阴沉。
“退下。”
“是,殿下。”林江暗暗叹息。
……
“师父,该你老人家出马了。”韦琮恭恭敬敬递上一盏茶。
“稀罕啊,沾那丫头的光居然喝上了徒弟茶。”天一道长剜了一眼韦琮。他多次受陛下所邀,一直没能答应,这次,为了宝贝徒儿,也为了师妹,不得不重出江湖。“老头,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早年坑蒙拐骗良家妇女的事抖搂出来。”韦琮懒散的斜躺在榻上,最近累坏了,案件毫无进展,庆阳长公主已经来催促了好几次。那恶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让两个衙门的人苦不堪言。
“孽徒,孽徒,收了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孽徒我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天一道长气的七窍生烟,若不是看他是自己心爱的徒儿,他立马就要清理门户。
“嗯,您老人家说的对。”韦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韦琮,你虚不虚伪?”天一道长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韦琮一愣。
“明明那么在乎那丫头,你非得作天作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谁说我在乎她?”韦琮懒洋洋的舒展着大长腿。
“好,你不在乎,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丫头吃软不吃硬。”或许是想到一些往事,天一道长有些语重心长。
韦琮想反驳,发现怎么说都不对,是的,他就是一个伪君子,就是犯贱,放着爱的他要死要活的人不要,非得惦记那虚无缥缈的牵念,而且人家压根儿都不领情。
当年,柳湘儿玉体横陈在他面前,他认为她太轻贱了。打心底里看不起自荐枕席的女子。
其实,这样的身份,经历的诱惑很多,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怎么也不会动情。
他沉默了,天一道长没再刺激他。他已经着手连夜进宫,他已经从韦琮那儿知道陛下中慢性毒了,而陛下则浑然不知,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再次充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吧。
裴府。
“银杏,牡丹苑那边可有异动?”裴持盈沐浴完毕,正在抹香膏子,还是在秋水山庄的时候,她就是一个金尊玉贵的人儿,吃穿用度堪比公主娘娘,现在有了条件,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下,仇要报,该享福的时候也不能委屈自己。
由于裴玄素滑不留手,迄今为止没有露出一丝破绽,裴持盈就命银杏盯着。
“县主,奴婢没用。”银杏跪下请罪。“我还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这是干什么?”裴持盈沉声问。
“县主,奴婢办事不力,该罚。”
“那就将功补过。多想想办法。”裴持盈现在只想手刃齐桓,至于裴玄素,一步步来。
“县主安置了吗?”裴固的声音带着急迫和慌张问白芷。
“什么事?”裴持盈问。
“陛下要宣你进宫随侍八皇子。”
“哦?这不是好事吗?”裴持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