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婢女托盘上放着一个葱心绿的锦袋,上面绣着一只肥猫。
“这个钱袋是你的吧?”赵华棠随意一抛。
“不是。”裴持盈看了一眼,不认识。
“呵,否认得很快,今儿就让你死个明白。”赵华棠翻开锦袋,里面绣着她的小名宝珠。
裴持盈是真不认识,也不明白原主这个钱袋怎么到了赵华棠手上,细想想,估计是老夫人和裴玄素这两人搞鬼。
“这个锦袋昨儿在我姐夫遇刺现场找到的,再加上这条狗,你还有话说吗?”赵华棠有些得意。
“什么阿猫阿狗随便绣个玩意儿也来攀污我,即便是我动手,我有那么傻把自己的东西扔在现场?或许郡主才会这么胆大包天,毕竟,当初在婺州的时候,卢氏死于非命那晚,有人亲眼目睹郡主婢女找过老夫人。”这是裴持盈听裴固说的。
赵华棠一慌,因为她看到崔璟远远的走了过来。
“你少满嘴喷水,证据呢?”
“对了,你说我杀齐桓,证据呢?我和他无冤无仇的,莫非,你家齐桓做过什么断子绝孙的事,所以做贼心虚了?”
一听断子绝孙,赵华棠怒从心头起,一耳光就扇过来,裴持盈自然躲过了。
“把郡主带下去,光天化日之下撒泼,简直有失身份。”赵栩吩咐。
“传太后令,传荣安县主。”
“别怕,孤陪着你。”
“太后娘娘只单独传了县主,郡主不必去。”
赵栩给随从使了使眼色,随从点点头,连忙去了南军都督衙门。
“承修,你去哪?”赵华棠看崔璟朝着裴持盈的轿辇而去。厉声制止。她明白,裴持盈这次估计是凶多吉少,所以不想心上人去以身试险,果不其然,崔璟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原路返回,没有再管这事儿了。
裴持盈坐在步辇上,几个轿夫却越走越偏,钟粹宫是东六宫之一,奢华宏伟,绝对不会建在这个犄角旮旯里。裴持盈心知不妙,她忍不住暗暗着急,进宫没有带毒药,昨天的刀也放在了东宫。
“你们把我抬去哪,站住,我父是大将军。”这个时候把裴固拖出来镇邪。
可惜,几个轿夫就像聋了一样,全程一言不发,自顾自的走。
裴持盈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武功,她敢打赌,如果她以一敌四,估计自己还没动手,已经被乱箭射成了筛子。
正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一条小径上窜出一头高大威猛的狼,它毛皮油亮,膘肥体壮,跟个小牛犊子一样。几个轿夫见势不妙,硬是抬着步辇飞过狼的头顶。
裴持盈见事情紧急,反倒镇定下来。她默默念着催眠咒,几个轿夫依然无知无觉。这一惊非同小可。
看来这是专门针对她的,估计里面有裘嬷嬷的功劳。步辇抬得飞快,高墙碧瓦变成了低矮房屋。裴持盈终身一跃就飞上了一棵女贞树。步辇一轻,几个轿夫扔下步辇,左顾右盼,没有发现裴持盈,他们阴沉沉的看着附近的参天大树,猜测裴持盈上了哪棵。
几个人对望一眼,各自从怀里掏出一把斧头,对着几棵树就一顿猛砍。裴持盈急得浑身冒汗,老妖婆这是诚心要她死啊。她就偏偏不如她的愿。
突然,几个轿夫嚯嚯嚯声不绝于耳,是从天而降的两个蒙面人甩出的流星镖击中了他们。
裴持盈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个蒙面人。
“县主,快下来。”其中一个朝女贞树上叫。声音很熟悉,是蔓草。这两个婢女昨天晚上就不在秋梧宫,裴持盈以为她们离开了。
裴持盈几人来到安全的地方,原来,太后命人活埋裴持盈一刻钟,不死的话再带去钟粹宫,韦琮得到信息命她们躲在这里,伺机营救。而这几个轿夫是又聋又哑,是太后豢养的死士。
听到这,哪怕裴持盈再胆大包天也吓得够呛,这家子果然如出一辙的变态,而他们之所以如此疯狂,估计越王府有大事发生。
“县主,此地不宜久留。”霜叶催促。
几人没有管在地上打滚的哑巴死士,从另外一个通道出去了。另一边,裴固正在钟粹宫门口撒泼打滚。
“太后,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我不活了我……”一个大男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十分不雅观,关键是,这个大男人还哭哭啼啼。
“把他给我拉起来,像什么话。”太后眉目深寒,一脸厌恶至极。这父女俩果然都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但愿阿大阿二,阿三阿四的事情已经办成,这几个都是纵横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北巨盗,行事心狠手辣,是齐桓举荐给太后的。曾经帮太后做过很多恶事,所以,太后得知齐桓遇刺,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他们出面处理与此有关的人。不管裴持盈是不是真凶,她死了就死了,太后属于一箭双雕,既帮赵华棠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又惩罚了裴固私自投靠陛下的愚蠢。
“臣不起来,我女儿都没了,我不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