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见过大人。”
“说吧。”
“那天晚上,我们在我家柴房里办完事以后,江氏提起裤子就走,我喊都喊不听,就觉得奇怪,以前,我们都是会来个两三次,于是,我尾随她,见她去了城隍庙,,我一直躲在城隍庙矮墙根儿等着,再后来,我看到有个黑衣人拿走了那只包袱。”何老五擤了一把清鼻涕。
“你个王八蛋,我的体己全部都归你了,你居然忘恩负义出卖我,你个天杀的乌龟王八蛋,不得好死。”江氏姣好的脸上黑红一片,她骂的吐沫星子乱飞。
“狗屁,你就是贪图我器大活好,人年轻,我们是各取所需。”何老五也是骂骂咧咧。
看着狗咬狗的他们,外边一阵哄堂大笑。风微娘江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委顿在地,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得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原来,风微娘偷偷摸摸回到裴府以后时不时出去帮老夫人办些隐私差事,有一天,她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布囊里有一封信,说了她当初推辛嬷嬷下悬崖的事,说只要她帮忙办成一件事,那就是把血书放到城隍庙,这事就此打住。
她吓得够呛,只得照办,裴紫玉不想自裁,但在江氏的连哄带吓的威胁下,只好照办,写完就被江氏强行用三尺白绫勒死,而后,江氏就趁夜色把血书送到了城隍庙。
王成泽问,“信呢?”
“早烧了。”
裴持盈顺利洗清冤屈。
桑氏也老老实实招供了,一个不知名的人给她了这封血书,让她去告,她财迷心窍,就去了。
虽然裴持盈洗清冤屈,但赵绶也是毫发无损,这个人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让人找不出一丝瑕疵,甚至于走出玄衣卫的时候就连衣服都没有一丝褶皱。
裴持盈坐在马车上,静静的看着赵绶走出衙门,赵绶也打量着马车里端庄的女郎,缓步走过来,微施一礼,“小生赵子恒见过县主。”
“赵公子受惊了,我们差点成了亲戚,你也好悬成了我妹夫,看来是我妹妹没有福气。”裴持盈走下马车,也福了福。
“节哀顺变,世事无常,希望来世和紫玉再结良缘。”赵绶眼里的哀伤不像假的,这让裴持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想到自己得到的信息,赵绶在长安同安里金屋藏娇了一个军妓,两个人已经生了一儿一女的事,不由得产生生理性反胃。
这个军妓曾经也是贵女,父亲是昭明太子东宫属官,昭明太子阖家被诛灭的时候,这个军妓才一两岁,和母亲一起被押往军营,几年后母亲被折辱而死,军妓也慢慢长大,恰好,赵绶正在当游侠,他来到军营,看上了这个豆蔻年华正准备接客的小姑娘,就把她带回了长安。
但这件事情并不能让赵绶和越王府伤筋动骨,虽然和罪臣之女苟且有伤风化,顶多算私德有亏。
所以,她不准备抖搂出来,得关键时刻一击必杀。再一个,同安里有很多护卫,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目前还没有能力和整个越王府对抗,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气。
对人性,裴持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感。
“赵公子一定会得偿所愿的。”裴持盈有些淡漠。赵绶虽然觉得这个女子说话怪怪的,但也没有在意,横竖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有好姿色又如何,一旦家族落败,同样也会沦为男人的玩物,这次侥幸逃脱了,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可就不好说了。
崔府。
“儿啊,这几天长安城谣言四起,你准备如何处置?”杜氏也被波及,基本上都是窝在家里。
“我没有做过怕什么?清者自清。”崔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趋利避害人之本性,赵华棠是郡主,她非要夜深人静去,他有什么法子?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能有多大情分?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这个丧门星真是害人不浅,以前害得卢氏死于非命,现在害我儿名声扫地,本夫人从来没有如此讨厌一个人。”杜氏拍案而起。
“娘,为一个不值当的人大伤肝火完全没必要。”崔璟眉目森寒。
“儿啊,这个搅家精即便嫁到咱们家也会让家宅不宁,要不然咱们就把婚退了吧!”杜氏现在是焦头烂额。
“娘,她害得儿子和我们家名声在外,难道你就不想报仇雪恨?”崔璟的声音带着一种阴恻恻。
“什么?”杜氏有些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把她娶进门由着你折腾,即便折腾死了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崔璟玉白的脸带点不正常的晕红。很显然,他也是气急了。
杜氏不由一愣,鲜少看到崔璟失态,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孩子。
“你们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县主招你们惹你们了?”崔琅猛的推开门,朝着母亲和兄长大喊大叫。
“承宇,你?”杜氏甚少见到小儿子这副激动的模样。
“我什么?娘你不是经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