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韦琮,齐桓心里刚刚降下去的自卑又升起来了,在这些养尊处优世家子弟面前,他天生低人一等。
“齐殿帅?”韦琮雍容雅致,宽袍博带。
“韦大人,本官身子不便。”齐桓虚虚一礼。
“本官着实喜欢这条狗,所以,本官见师妹也喜欢,就把它寄养在裴府。”韦琮挺拔的身躯很有压迫感。
“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齐桓的脸上快速闪过调色盘。“无妨,如果齐殿帅实在是不想割爱,本官亲自把它送还。”韦琮态度越发温和。
“本官现在身子不好,照顾它也是有心无力,希望大人能够善待它,毕竟它是月儿生前最喜欢的爱宠。”齐桓声音越来越低,看上去无比哀伤。
裴持盈静静的看他演戏,心里却是几欲作呕。“本官自然会视为珍宝。”韦琮淡淡一笑,只不过笑不达眼底。
“那就好那就好,我告辞了。”齐桓深深的看了一眼裴持盈,掉头离开。“韦师兄?”秦真真像模像样的施礼。
“嗯,你是秦师妹?”当年,他去九夷山的时候,秦真真还是一个圆滚滚的胖丫头,整天玩,整天吃东西。
和刻苦专研的裴持盈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现在依然圆圆的,只是不滚滚了。“是的,师兄。”
“走吧,师兄,进来坐。”秦真真看裴持盈很冷淡,主动邀请。“不了,我还有事,你们小心点。”说完,韦琮扫视了谷雨和惊蛰一眼。
谷雨,惊蛰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师兄慢走。”韦琮点点头,带着段小楼大踏步离开了。
主仆二人刚离开,齐桓用蛇一样阴毒的看着韦琮远去的背影。指尖发白。一种屈辱感逼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原本不该这样的,他原本不比任何人差,都是因为他出生在毒月毒日,父母认为他不祥,就把他抛之荒野,是养父母把他养大。
十二岁那年,亲生父亲用瘟疫屠村,想把他带回去,他躲在地窖,逃过一劫,在地窖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他们是来找他的,也知道了他显赫的身世,他恨他们,恨得滴血,他不想回去,于是,惶惶不可终日的他遇到了秋大侠夫妇。
昭阳宫。
李昭仪看着信,文美的脸上一片怒火,“简直就是找死,竟敢绕过本宫自作主张,她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生母。”
“娘娘,小主子打小在外长大,不受约束,这也是她天真烂漫的一面,比起咱们宫里这些一板一眼的公主,实在是难能可贵。”许嬷嬷劝解。
“我知道,你是他的乳母,自然时时处处为他说话。”李昭仪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许嬷嬷。
“娘娘,奴婢希望你们母女之间不要失和,毕竟,小主子的他唯一的骨肉了。”
“她眼里哪有我这个当娘的?眼里只盯着哪点情情爱爱,她难道不明白她肩上的胆子有多大?”李昭仪一脸冷淡。
“娘。”赵雍一袭茶青色锦袍,头戴黄玉冠,外罩暗色貂裘,倜傥潇洒。
“子玉,你怎么来了?”李昭仪有一瞬间的慌乱,她不知道儿子听到了多少。
“娘,儿子来看看你,气温骤降,你宫里的银霜碳可够用。”李昭仪位份降了,从正一品变成了二品,待遇也大不如前。
“娘没事,克服一下就过去了。”李昭仪慈爱的看着长子,关键时刻还是得儿子才靠得住,那个赔钱货只知道气她。
“子玉,你已经二十五了,你父皇也没想着给你赐婚,你心仪谁,娘给你做主。”赵雍有几个房里人,都是侍妾,几个侍妾肚子也不争气,也没能生个一儿半女。
“娘,儿子不想成婚。自由自在多好。”赵雍笑了笑,贴心的给李昭仪揉着肩膀。
“又哄娘,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哪个?”
“装!”李昭仪嗔怪的睃了一眼赵雍。
“娘,你这是冤枉我了,我哪知道你说的谁。”
“就是那个县主。”
“她呀?”赵雍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怎么,你看不上她?”
“相貌倒是不错,就是脾气太差,我可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女人嘛,自然是要听话的,温和的,以夫为天的。”赵雍悠悠一叹。
“那就好,娘就怕你喜欢这样的野丫头。”李昭仪却有些不以为然,儿子是她生的,上次,他的失控不像假的。但是,也保不齐儿子是把祸水东引,让那个贱丫头当挡箭牌,自己这个儿子,她始终有些看不透。
“娘是怕驾驭不住她?”赵雍半真半假。
“你个臭小子,又打趣我。”
在背后的赵雍一笑,许嬷嬷却是打了一个寒颤。她总觉得赵雍看她的目光颇有深意。
“韦琮,别来无恙?”
长安最大的酒肆,里面济济一堂,高朋满座。
有赵栩,赵雍,崔璟,韦琮,王成泽、王萱兄妹,还有其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