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被生长的郁郁葱葱像在嘲笑他们无能为力,绿意在倒塌建筑上肆无忌惮的生长,层层叠叠的枝叶下是累累的白骨。
它们疲累了太久,现在正在安详的入睡。
无论死前有多么惊恐亦或者平静,只有骨头上缠绕生长的绿植才能诉说当时的惨烈,那该有多痛苦。
你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家,变成废墟的家。
城市静谧,大块大块的绿色颜料挥洒在废墟之上,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偶尔风拂过 ,带动叶片簌簌的细语,兴许是在唏嘘,兴许是在讨论,好奇的观察她这个不速之客。
你想,你还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了。
失去的远远多于得到的,见证的远远多于失去的,这就是你了,
无能为力的面对一次次别离,最终又无能为力的向自我道别,这就是记录者了。
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记录者了。
记录者见证了一切。
身后传来簌簌的响,你没有回头,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如果不回头,谁能想到这具有体温的身体其实早已经异变成,有精致头颅的,人身蛇尾的怪物。
白皙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他用轻快的语气说——
“哎呀,我的恋人,我怀着身孕的恋人,我不听话的恋人。”
他的手抚上凸起的孕肚,很轻柔的抚了抚,蔓延过来的绿叶攀上了他的胳膊,绿色的叶和白色的肤对比强烈。
“你该回到我们的巢穴,然后安心诞下我们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