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秋玉要定亲了,田氏一直为小女儿的事情头疼,秋玉说了不嫁农夫,田氏托人到处打听,秋玉已经十五了,今年定下来,再早也要明年成亲,年龄刚刚好。
这回合着也是巧,刚好邻村西庙村的周家,又是周家,子晴才发现此地姓周的真的很多,周围几个村子几乎都是。话说回来,这周家的大儿子一直在新州府附近的什么铁矿里做一个记账的,也就相当于现代的统计之类的活,算是比较轻巧,不用下矿,也安全。薪水也还可以,一年说是有十二两银子,比曾瑞庆还多二两。前几天已经相看了,据说对方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双方都还比较满意,这不,赶休假的时间赶紧下定。
沈氏觉得这么远,将来怎么生活,难不成带秋玉去那矿里,听说那可是一个女人也没有的,两地分居日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过的,自己这些年又不是没亲身经历过。沈氏把这些跟田氏说了。
谁知田氏听了反说道:“这些你就不用Cao心了,我是她娘,难道不会真心替她盘算?难得秋玉愿意,看上了他,难不成留来留去真留成老姑娘?秋玉也这么大了,从小又是个心气高的,心里又有算计,她已盘算好了,两人分开各自好好挣几年银子,回来租个铺子什么的,也就苦个三五年。”沈氏听了才不语。
周家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秋玉说亲的是大儿子,子晴见了,长得确实还行,像个读书人,据说也确实上过几年私塾,家里略有几亩薄地,有一个大姐嫁了。
子晴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就去后房找秀水,萧家大儿子已经搬走了,那屋如今没人住,屋里的新家具也都搬走了,不过,秀水说她二哥也说亲了,子晴就笑了,说道:“今年怎么到处是喜事,我家二姑嫁人,小姑说亲,你家也是两个大哥哥先后要娶亲。”
谁知秀水听了反而有些伤感,说:“依我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二哥成亲后也会离家,女方的条件不错,是县城的,不会嫁到乡下来,我二哥要搬去县城。我大哥走了,二哥也要走,家里越来越冷清了,想以前咱们大家都在一块,是何等的热闹何等的有趣,如今倒好,一个一个的都走了。”
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说不要家就不要了,眼瞅着家里越来越冷清,以前大家都挤在一处,还不够住呢,子晴家先搬走了,接着萧家两个儿子,周氏一家也走了,夏玉出嫁了,原来成天鸡飞狗跳的,如今到处冷冷清清。
子晴想自己现在的家不也如此,大哥出去求学,紧接着二哥要不了两年也要出去,“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子晴感叹了一句。更何况自己上世的父母家人此生再无相见的可能,子晴不禁悲从中来,低声啜泣起来。
秀水着急了,一个劲地问:“晴晴,你怎么了,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子晴哭了会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擦干了眼泪笑着说:“还不都是你,非要说这些,我一想到过不了两年你也要出嫁了,也不知嫁到何处,过的好不好的,我就伤心了。”
“那还不容易,我嫁到哪里,你就嫁到哪里,咱们最好嫁进同一家,就更好了。”
子晴一听反而乐了,可真是童言无忌了,“这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好了,咱们去看我家的三姑父吧。”
两人过去的时候,周家已经来人了,又是长篇大套的家长里短,不必详叙。子晴只知这三姑爹家里的条件还不如二姑爹,不过,小姑有算计,又有一手好绣活,而且小姑爹拿的银子是旱涝保收的,二姑爹还要看天吃饭,最主要的是二姑的身体每年的药钱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如此看来小姑的日子肯定会不错的。
转眼就快到端午,进入五月总算下了场大雨,子晴让她三堂叔把四亩旱地全种了洋薯,抗旱高产。沈氏把家里的阉鸡出了一批,这鸡是去年十一月初买的,都有个四五斤,子晴看西瓜长势还不错,可是还是不大熟,还要等个十来天,端午是别指望了。
曾瑞祥和曾子福回来,晚上一家人都爱坐在书房的木板上,各做各的事情,曾瑞祥指导子禄的功课,子福看书,子寿陪着子喜坐在地板上摆木块玩,沈氏做针线,子晴是一会针线一会学字,子晴准备把家里的床上用品都换成一套一套的,她自己先挑了一匹白底浅紫色清淡的小花布,从枕头到被套到床单整个一个四件套,何氏很喜欢,说睡觉做梦都觉得香了。
沈氏见确实不错,买了好几匹布回来,还说买的多便宜了很多,沈氏尤其喜欢这被套,省事多了,难为子晴怎么想出来的,以前每次洗被子都要拆来缝去的,麻烦死了,所以一年也洗不了二次被子,这回拆洗就方便多了,而且,子晴给被子四个角还缝上了带子,绑着就省的被子跑来跑去的。
“娘,这个很简单的,每次我也是嫌每次拆被子很麻烦的,要是有什么东西能把被子套住,每次只拆套子洗就简单多了,我就想到了这个,可是被子在里面爱滑来滑去的,有绳子绑着不就好了,娘,还是我聪明吧,我喜欢屋子里看起来整洁干净,不花里胡哨的,所以我用了一样的花布做床单和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