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他们几个念书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元宵节一过,曾瑞祥找罗师傅的徒弟做了十多套简单的桌椅,然后去找了趟三婆婆,近支里就她家的子孙最多,曾瑞祥的意思当然希望家族里的孩子都能读点书,三婆婆一听眼泪就出来了,拉着曾瑞祥的手说道:“三娘没错看你,你和玉梅都是好孩子,三娘何曾不想送他们去念书识几个字,还不是家里穷闹的,这两年有你们的帮衬,种的那个什么洋薯,几家的日子宽松多了,尤其是老三一家,三娘的心里都明白。你放心,钱虽然没几个,力气他们还是有的,以后你家地里的活只管使唤他们,千万别外道了。”
从三婆婆家出来,曾瑞祥又去了趟里正家,这样对全村有益的事情,里正当即挨家通知了,村民的反应是观望的居多,毕竟十来岁的孩子还能帮着家里做不少的活,也有吝啬不舍得出束脩的,曾瑞祥解释了不拘什么都可以抵扣束脩,自己备好笔墨纸砚。
可村人就是不肯往外掏钱,至月底开学时村里的孩子只来了四个,据说一个还是里正家的儿子,加上三婆婆家的三个孙子和大毛他们三个,还有子寿,上课的人数只有十一个,曾瑞祥颇有些失望,沈氏劝他慢慢来,万事开头难。
子晴见曾瑞祥的启蒙书是《三字经》,子晴翻看了全书,最近的内容是唐宋的,子晴又在书房翻找,终于了解到这里的历史是元朝的时间跨越很长,有四百多年,而且因为元朝的强大开放,欧洲的先进工业和农业传入华夏,诸如子晴知道的玻璃,洋薯,番薯、西瓜、棉花种植等,导致这个时代比历史上同期的明清要稍微先进一些。
现在的李姓王朝建立不足百年,国号为风,正是稳定强盛之际。至少目前为止子晴没有听说过什么战争之类的,还好,子晴庆幸没有穿到风雨飘摇的乱世。
曾瑞祥的私塾开课了,每日上午辰时三刻到午时三刻,下午基本属于自由活动,愿意练字的曾瑞祥就指点一二,家里农活脱不开身的就回家干活,孩子们在外头野惯了,一开始很不适应,所以曾瑞祥也不好拘得太紧。
别人都还好说,唯独二毛最难管教,调皮捣乱无所不用其极,最令人气愤的还是无故就欺负弱小,几乎天天有人找曾瑞祥告状,令曾瑞祥很是头疼,这样下去,有限的几个孩子只怕也留不住。
子晴倒想跟着去学堂正经地读书写字,可家里实在离不开人,另外听说了二毛几个的斑斑劣迹后,对学堂也到底有些顾忌,自己一个黄毛小丫头,去了还不是专门挨欺负的那角啊。况且素日子晴就十分厌恶他们几个,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所以就跟自家老爹没提过这茬。
日子一晃就到进入三月,因三月初六是萧秀英出嫁的日子,沈氏打点好子雨交代子晴看家,独自来到老房,找周氏商量添妆的事,见周氏的房门锁着,田氏正和秋玉在低声絮叨,似乎有些生气,脸色不大好看。
看到沈氏进屋,田氏她们忙停了嘴。沈氏说了来意,田氏说周氏带着孩子在灶房。沈氏在灶房找到周氏。
刚见面,沈氏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氏就神秘地问:“弟妹你听说了吗?秀英的妆奁里丢了对金耳环,都怀疑是大毛他们谁偷的,家里也没有外人,就他们总去后房,不是他们还能是鬼?秀英急得发哭。我不在房里就把门锁上,子萍听她阿婆跟秋玉说过,好像家里的铜板也少过,娘不敢嚷出来,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我是不打算在这住下去,等吃过喜酒我们还去城里,左右我现在也脱不开身做地里的活。这三个短命鬼,看得就讨嫌,又懒又好吃,手脚还不干净,我看娘是总有一天,想哭都找不到地方。他们在你那念书,你也留点心,别让他们钻了空子进了家。”
沈氏一听,太过惊讶,说:“不能吧,才几岁的孩子,就敢偷金耳环,长大了还了得?我月底还要去趟林山,我小哥家的老二要成亲,我原本还打算全家都去玩两天,让爹帮我看二天家,听你这一说,我还得细寻思寻思。”
“可不,爹一去,那三个鬼东西还不得跟了去,你没看到老燕头那样,恨不得住进你家就不出来了,我这活这么大岁数,是没见过那厚脸皮的,好在你大哥如今连话都不跟他们说了,你大哥脸黑,他们还是有几分怕的。”
沈氏笑着说:“可不是的,连我家孩子爹都怕他大哥呢。”两人又说了会闲话,沈氏才告辞。
晚上跟曾瑞祥说起这事,曾瑞祥叹了口气说:“没有事实根据,就不要乱传了,估计是二毛,这孩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东西,我是管不了,哪天我跟爹娘说说去。”
“那有什么用?阿公都骂了几百遍了。”子晴进来说道。
这时子寿跟在子晴后边进来说道:“二毛哥兜里总有铜板,他总买东西吃,还说谁要说出去就打谁。”
沈氏又细问了二毛在学堂的表现,子寿出去练字了方对丈夫说道:“这孩子留不得,从家里偷习惯了,难保不去外面偷,他在你的学堂念书,会把你的声誉搞坏的,还会带来别的麻烦。”
“谁说不是?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