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大姑现在可着急了,四处寻摸呢。嗐,Cao心这些干嘛?做你的绣活吧,明年天,我们晴儿也要开始做嫁衣了。”
子晴听了不好意思,跺跺脚,抱着沈氏的胳膊撒娇,“娘,我不和你说了,又笑话我,谁说我要嫁了?”
“不嫁?当真不嫁?可不要后悔,我可听说有人等不急了,巴巴地向你爹求情,还有的人,偷偷地预备四季新衣服,连亵衣都不知替人家做了多少了?我可告诉你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心里掂量清楚,别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我可饶不了你们两个。”
子晴知道是那晚下山被沈氏发现不对劲的事,忙说道:“娘,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你别听子雨多嘴胡说。”母女俩又说了些别的闲话,沈氏才满意地走了。
十月二十那日,家里接到子福的来信,说刘氏已于十月初八生下了一个女娃,母女平安,他们决定等十一月底腊月初就和林康平一起回家,一定能赶上子禄的婚礼。
沈氏听了自是高兴,虽说有些美中不足,不是个男孙,可毕竟也是第一个隔辈人,又是金锁,又是手镯子和脚镯子地预备齐全了,子晴也给孩子预备一套过年的新衣。一家子开始翘首以盼,子福出门都快一年了,沈氏尤其心重,见天气好转的时候,忙着打开福园,帮他们晾晒被褥,打扫卫生,开窗通风,曾瑞祥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得妻子折腾了。
谁知今年的冬至前一日,曾瑞庆忽然带着周氏和孩子回家了,曾瑞祥也是从学堂出来后听说的,到家和沈氏一说,沈氏也是一脸的惊诧,不知曾瑞庆他们是何意思,记得那时明明说过是要等子全成亲后才可来往的,如今子全才五岁。
“难不成又是子全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这回不能再赖在咱的头上了吧?你说这些都什么事呀,嫁到你们家,就没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好容易大哥一家走了,玉一家又闹腾了几年,这回,玉倒是不用费心了,他们又回家来了。就没个省心的时候,亏得咱是没住在一起,不然,还不知有多少闹心的事。”
“你也别太着急了,还不知是因为什么呢?咱们倒先嘀咕上了,你放心,他若真回家了,我自有一番道理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爹娘那,也该他们尽尽心了。我娘这些年一直看不到咱们的好,不如就让大哥侍奉他们几年,咱们也省几年的心。”
夫妻俩正揣摩时,子寿和子喜进家了,曾瑞祥打发了两人去一趟老房看看老爷子,顺便问问次日冬至祭祖的安排。
等子寿和子喜一走,子晴才想起今天是十一月十八,不正是子喜的生日吗?忙提醒沈氏,沈氏一拍大腿,说道:“可不是吗?这些日子都让我忙糊涂了,连我儿子的生日都忘了,可见是人老了。”说完就去灶房和面。
子晴拿出自己预备的鞋子,坐在床头,想到自己来这里都十年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对前世的父母来说,失去女儿的那一份伤痛,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吧。十年了,大哥的孩子应该上小学了,父母想来已是白发早生了,身边不知有没有亲人的陪伴?身体可还康健?不知不觉,子晴的眼泪爬满了两颊,一阵尖锐的疼感向心脏袭来,子晴抚住了胸口。
忽然,子雨进来了,发现子晴的异样,慌地忙问:“姐,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子晴一惊,忙掏出手帕擦了眼泪,说:“没什么,就是坐在这里想起了些往事,想到你小哥一晃这么大了,谁知一眨眼就十年过去了,十年啊,时间过的可真快。姐记得好像才昨天的事情,可对他们来说,兴许是度日如年了,不知道这种煎熬有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几分,我真是一个不孝女,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他们。”
“姐,你今日怎么了,说的话我好像有些听不懂,姐,你到底怎么了?姐。”子雨摇着子晴呼喊道。
子雨的呼喊声惊醒了子晴,忙收了心神,摸着子雨的头说道:“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姐姐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而已,发了几句感慨,你可不许再告诉娘,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小叛徒。咱们出去吧,你小哥他们该回来了,你大爹他们回来做什么,咱们听听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落初文学(luoch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