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什么呢?怎么吃糠咽菜的了?这些银子也够我们俩过活的了,米面菜蔬都不用买,衣服这些年老二也孝敬了不少,还都新着呢。你不就是爱喝个什么肉饼汤,三两银子还不够你一年买肉吃的?要不是你成天闹腾,老二能这样吗?你还不知足?”老爷子喝住了田氏的胡闹,怕给曾瑞庆难堪,到时候,两个儿子一推诿,才没脸呢。
“爹、娘,那就这样说好了,这五年,就由大儿子我来奉养你们了。你们是要银子单过还是和我们一块过日子,你们自己挑,今天一并说好来,免得我被几个小辈逼着难看,你们放心,我说话绝对算数。”曾瑞庆说道。
田氏看看老爷子,老爷子说道:“还是要银子吧,我们自己想吃点什么,也方便。”
“这三两破银子够干什么?养大了二个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还是不同意。对了,当初,你们可是签了字的,一年要给我们多少银两?这才几年,你们就反悔了?”田氏突然想起了那契约,神色一喜,幸亏当初留了一手。
曾瑞祥看看沈氏和几个孩子,说道:“娘,当初是签了契约,可是大哥先反悔的,分家时大哥是长子,什么都可着大哥先挑的,难不成大哥就不能奉养你们几年?娘,你这样做,大哥也会很难在村子做人的。知道的是你心疼大哥的银子,不知道还以为是大哥不肯尽长子的责任?这不是给大哥的名声抹黑吗?将来子全怎么办?”
“就是,老婆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什么?还是听两个儿子的,这事,就这么定了。”老爷子拍着桌子说道。
子晴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回老爹还说到了点子上,大爹也真能接下这付担子,自己一家可省了不少的事情,看以后阿婆还能不识好歹地压榨自己一家了吗?看这回她还有什么拿去贴补几个女儿了,不是一直说自己一家不好吗?这回找一个好的修理修理她。
“子全他爹,咱家以后真的要养爹娘了?那以后,咱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周氏苦着脸问道。
“怎么过,总不会让你扎了脖子上吊去,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吃你的饭就得了。”曾瑞庆喝道。
一顿饭吃的是各有心思了,子晴几个是吃的津津有味的,至于田氏他们几个,看样子,应该是索然无味了。
“那大年初二,你们还请不请客?几个妹子好不容易回来聚在一起,难不成你们一顿饭也不舍得管?”田氏突然问道。
“这一回的大年初二,我们仍旧请一家子聚聚,估计大哥也没准备好东西,以后,就看大哥愿不愿意了?不然,我们也轮着来,就像二妹家一样,我看这样反而好,亲兄弟,把话说在明处,省的总说谁家吃亏谁家占便宜的。大哥,你说行吗?”
“有什么行不行的?我可说好了,有什么吃什么,还有,我就负责一天,别想着别的。”曾瑞庆闷声说道。
“那行,我们说好了。爹、娘,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曾瑞祥问道。
田氏像有些不认识地看向自己的小儿子,她实在有些不明白,往日她说一绝对不敢说二的儿子,今天不光把他们推了出去,连一年一顿的团圆饭也不舍得给几个妹子吃了,就算他再不喜欢玉,不是还有夏玉和秋玉吗?怎么忽然这么绝情了?依周氏那苛刻的性子,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她对曾瑞庆实在是没有一点信心。她看看曾瑞祥,又看看老爷子,老爷子沉默不语,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想些什么。
按惯例,老爷子吃完饭是要打一会麻将的,这次,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就背着手要走,曾瑞庆自然也是要带着妻儿走的,曾瑞祥也不强留,横竖今天的目的已达到了,知道他们都需要时间去理顺消化这一切。
曾瑞祥和子福亲自送他们出的门,回来的路上,子福说道:“爹,孩儿这几年真觉得你变了,要换以前,你绝对说不出这些话来。”
曾瑞祥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儿子会这么问,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说道:“以前,我总想着对所有的人好,爹娘的感受,兄弟姐妹的感受,我都要顾忌到,以至于我一直忽略了你娘的感受,自己孩子的感受,我宁可亏着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让爹娘伤心,说我不孝顺,说我没良心。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越这样做,结果他们越认为理所当然,越得寸进尺,我呢,到最后,连自己的孩子也护不住。晴儿的事,一直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你大爹不就一直骂我性子软吗?所以,我也想明白了,我要这样一直下去,没准还会有遭殃的孩子,我不能一错再错,让你娘和你们接着受委屈。”
两人说话间已进了门,听见子晴在问:“娘,我爹怎么不是阿婆带大的?什么意思?每次我阿婆不都念叨说是她辛辛苦苦地拉扯大了爹,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我三嫂说过,是因为老阿婆跟你阿婆没处好,你阿婆嫌你老阿婆只会偏着女儿,把家都搬了那边去,后来,。。。”
“还是我来说吧,想来你们今天听了你阿婆的这番话,都会有些好奇,你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