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腊月,沈氏和子晴都比较忙,子晴更是,虽说康庄有了管事,帐房,可一年的账目子晴还是要过目一下的,还有橙园晴园,家里的下人越来越多了,又是月钱又是过年的新衣,即便现在不用子晴亲手做了,可还是要预备出来。
所以,子晴的月子一坐完,就开始有事做了,可巧康庄的老周相中了灶房的黄婆子,两人凑成了一家,子晴问过针线房的赵婆子,本想再凑一对,可惜她没有这方面的意愿。这是康庄第一次办喜事,再简单子晴也跟着忙了几天。
接下来就是子寿和子喜都回了家,今年子福来信说要到小年才能回家,因为各地官员年底回京,统一等待调派,子福也在等待派官,年后直接上任。
曾瑞祥和沈氏刚接到信,不免喜极而泣,从昔日的贫门寒祚之家到今日的小富出仕,两人一路相携走来,个中甘苦自知,不足为外人道。
一家子围绕子福的派官开始猜想,子福能分到什么地方,留京是不可能的,可是沈氏也不希望儿子离自己太远了,到时见一面还得一年时间。
“福儿还年轻,好男儿志在四方,再说了,这事自有上面裁决,咱们尽好自己的本分即可。”曾瑞祥说道。
“虽说如此,可有个爹娘不挂念自己的孩子,要是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日子可怎么过?你说不当官吧都盼着当官,可真到了这节骨眼上,我心里又没底了,怕分到了不好的地方,可见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沈氏说完自己也笑了,自嘲。
“娘,放心吧,大哥再怎么不好过,也是七品知县,不比老百姓好多了,兴许大哥还能真为地方百姓做点实事,比如说像晴儿似的开垦荒地,如今也有模有样。”子禄说道。
“可不,大哥要这样,没准还能造福一方百姓呢?这是好事,越是穷的地方,变化对比才明显。”子寿也说了一句。
“哎,说到这个,姐夫,我倒是想问问,你和我姐都打算在这里定居了,怎么还会在京城置产?多不方便?难不成你们将来打算回去?可是此间的产业你们也置了不少,我还真是没弄明白你们的意思?”子喜问道。
沈氏听了也问道:“可不,小四不说我还忘了,康平不就因为在京城忙什么庄子作坊的才没赶回来?那几天就想问问你们来着,一打岔就忘了。”
沈氏说完,大家也都看着子晴和林康平,子晴看了看林康平,说道:“康平是答应陪着我在这乡野之间做个逍遥土财主,可如今我都有两个儿子了,总得为孩子们打算,将来他们愿意回去就回去,横竖林家的根就在京城附近,难保小四将来不留在京城,还能有个相互照应。”
“你倒是想得太远了,差点唬我一跳,以为你们厌烦了这乡下,打算回京呢。”沈氏说道。
“哪能呢?我不是说过了,要陪着爹和娘的。”子晴笑着抱住了沈氏的胳膊。
十五日开始,曾瑞发就开始来叫大家去吃饭,说是厨下的人试灶,这是当地的习俗,以前曾瑞祥家做好事的时候,也是如此,这些亲友都是全家出动,也能摆个五六桌的,而且还都是白吃的,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主人家脸上无光。当然像燕仁达那样的主家基本是找不出几家的。
沈氏听了笑道:“倒是省事了,家里可以两天不开伙,我也松散松散两天。对了 ,晴儿,我大外孙的生日可怎么过?依我说,晚上回来,我亲手给孩子做一碗长寿面?”
子晴本有些不大想去,一堆陌生的妇人,也吃不上点东西,子晴也不能真个拿个碗去分点菜,可一则曾瑞祥于子军不光是堂伯父,更是他的启蒙先生,子军几个能有今天,全仗了曾瑞祥,二则,子晴自己那边和三婆婆这几个儿子也走得比较近,因而,这面子还是得给,不然,子晴和林康平以后也不好做人。
“就依娘说的。孩子我就不带过去了。睿儿还自己吃不好饭,不大会使筷子呢。”
“对了,子晴,子军成亲我们不用随礼,你要按曾家的姑NaiNai走,就是嫁出去的女儿,要随一份礼,要是按东塘村民走,就不用随礼了,还有要预备一份拜钱。”曾瑞祥突然提醒了子晴一句。
“我们就按姑NaiNai走,横竖大家也帮了我们不少,也别坏了规矩。”林康平笑道。
“也别过高了,拜礼我们预备一支银簪,没跟你大娘他们走,你们看着减些。不如礼金和拜钱都随一两银子也使得,既拿得出手,也不会太打眼。”沈氏说道。
在三婆婆家的院内,碰到了老爷子和田氏,周氏和曾瑞庆,周氏上前笑眯眯地对曾瑞祥一家说道:“二弟,爹娘说了,年前就不回学堂了,年也就在我家过了,你们要看爹娘来,不用去学堂了,直接来我家就成。还有,今年的大年初一轮到你家吃饭了,我们不跟姑NaiNai搀和。”
田氏听了瞪了周氏一眼,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还有一大堆的外人。
子晴还是有些纳闷,这唱的哪一出?田氏居然认可了曾瑞祥这边的年礼可以拿去周氏这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