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林耀祖一病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好几个月,林康健一家也没有多厚的家底,加上大儿子刚说了亲,聘礼刚凑齐了抬往女方家,这成亲还得花一笔吧?底下还有三个孩子呢,哪里有这些富裕的银子给老头治病?况且,这可是个无底洞的呀?
一己之力毕竟是有限的,故而,林康健接受了胡氏的提议,跟老头老太太商量,这医药费,还是三个儿子平分,不然,他一家子肯定坚持不下去,以前的花销就算他一人的,以后,就三家平摊。
老头老太只得默认,老大的家底,他们也大致清楚,那两家,也不是拿不出来,所以,便喊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媳一块商量这事,老三家姜氏老实,还没多大意见,只是,马氏不愿意,她强调的理由是她家孩子多,当初分家时可是没照顾她一分,反而是老大家占了便宜,又是房子又是土地的,现在老头有病了,老大就往外推,太不讲究了。
当然,这些话,是胡氏拉着子晴说的,大概也是见子晴一家晚上没吃好,担心子晴对她有看法,故而特地来找子晴解释几句。
“三弟妹,这些话,大嫂一直没机会对别人说,憋在心里很久了,明面上看着我家是占了爹娘的便宜,又是房子又是地的,可是他们的房子,也是爹娘出钱给盖的,真说起来,我只不过占了两亩地的便宜,可是,我要伺奉两个老人呀?要比他们多付出几倍的辛苦,再说,爹娘总要吃穿的吧?我其实更想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你大哥是长子呀,我要搬了出去,不就等着遭人唾骂吗?我要说了这话,二弟妹就说我是得了便宜卖乖,你不知道,因为这几两银子的药钱,二弟妹对我意见大着呢!”胡氏说道。
这个,子晴可不好接言,她在林家注定了只是一个过客,可不想瞎掺合这些妯娌之间的纷争,再说了,这也是胡氏的一家之言,事情的真相子晴可不清楚。
胡氏见子晴的兴致不大,便转了个话题,问道:“三弟妹,你家这几个孩子上家谱,除了要请村子里的男丁吃顿饭,还要给孩子们预备一身新衣,弟妹要忙不过来,我帮你做两件吧?”
子晴听了忙道:“新衣倒是有几件,就不麻烦大嫂了,大嫂要Cao心的事情多着呢,我也帮不上多的忙,就不给大嫂添乱了。”
子晴见胡氏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又说道:“ 对了,大嫂,明日一早,借你家的书兴用用,麻烦他带着我家的那两人去买些米面,他俩也不识路。”
胡氏听了忙喜笑道:“使得,使得,这小子有的是力气,不使唤他使唤谁?”
见胡氏终于告辞,林康平走了过来,子晴笑道:“早知如此,我早说重点好了,没得跟她磨了这半天牙。”
林康平听了笑道:“谁叫你眼拙,没看出来?我倒是想过来提醒你,又怕大嫂面上不好看。”
子晴和林康平商量了会请客摆酒的事情,又想着从镇里给找个好大夫来给林耀祖瞧瞧,依林康平的意思,自然是送到京城去最好,可是,就林耀祖这身子,能经得住折腾吗?这事,还是要跟林家几兄弟商量。
次日一早,书兴带着小紫和林兴去采买,林康平和林家几兄弟商量送老爷子看病的事情,余氏听了把大家都召集了,因为这牵扯到钱财的事情,自然是先征求意见。
林家的儿子都同意进京,林家的媳妇们不说话,余氏扫了一眼几个媳妇,问子晴道:“三媳妇,你说说。”
子晴看着姜氏,姜氏刚开口,“娘。。。“
马氏拉了拉她的衣服,说道:“娘问的是三弟妹,你说什么呢?”
子晴这才知道,余氏此时把自己当作了三媳妇,林康平是她的三儿子了,敢情,到了要出银钱的时候,才承认林康平是儿子,本来,依子晴的意思,就把老人的医药费全包了,毕竟是林康平唯一的有血亲的长辈了。可是,一看这架势,子晴反而不想当冤大头了,凭啥,这时候承认康平是儿子,我们还要单独上家谱的呢!
子晴笑道:“大娘,我只是一个侄子媳妇,哪里有什么话语权?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先说明一下,既然大娘称我为三媳妇了,为了这一声三媳妇,大爷的病,花多少银子,我们都跟着几位哥哥弟弟均摊了。”
余氏还满以为子晴会说全包了,没想到只是落个均摊,不过,均摊就均摊,好歹能给自家儿子省一些的,而且,听说子晴一早就派人去买吃食,余氏想起子晴第一次上门,家里的吃食都是子晴包了,这也能省不少粮食的。
其他三个妯娌也是看向子晴,其实,她们心里想的跟余氏差不多,倒是林红霞,有些复杂地看向子晴,内心里她是感激子晴能出手掏银子,病床上躺着的,毕竟是她的亲爹。可是,另一方面,她觉得林家亏欠林康平良多,真心觉得愧疚。
子晴感觉到了林红霞的善意,冲她笑了笑,余氏听了看向林康平,笑道:“康平呀,你看三媳妇说的,你没什么意见吧?”
子晴这才知道,余氏之所以先问自己的意思,是怕林康平心里还记恨她,知道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