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那一遭，今年哪吒的生日过的别提多宁静了。
白念将自己之前给哪吒的凤羽要了过来，又将之前一起掉的几支羽毛收集起来，去兜率宫融了金银炼了根簪子给哪吒当成礼物。
清晨的光淡淡的洒在哪吒身上，拂去了他的杀戾，添了几分柔顺，他坐在椅上，白念站在他身后为他束发，谁都没有说话。
哪吒的头发很硬，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白念怎么绕都会在指尖崩散，她正玩的不亦乐乎，手却被握住。
“小白玩够了么？”
白念回神，安安心心的为哪吒束发束，他今日未扎双丸子头，而是束了高马尾，融了凤凰尾羽的金簪点缀在乌黑的发间，格外漂亮。
黄天化一看见哪吒这造型就直撇嘴，心想有人束发了不起啊。
几个好兄弟迅速围上来，要么是起哄哪吒的发型，要么是将礼物送上。
其实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陪着哪吒过，快千年了还有什么礼物没送过呢？
哪吒也不在意，将礼物收进库房之后就拉着好友开席了。
哪吒拉着白念让白念认了一下人，杨戬，雷震子，黄天化，黄天祥，倒也都是熟人。
还有些没来托手下人将礼物送来的，韦护，黄飞虎，金吒，木吒，土行孙，郑伦，大多都是封神时期的玉虚弟子，还有那四营神将将军。想要邀请哪吒去昆沙宫过生辰的李靖怎么什么都没送？白念扭头看向哪吒，哪吒刚和兄弟们碰完一杯，看白念看向他，有些懵。
“小白，你喝点吗？”
“我没酒量，谢谢太子爷的好意了。”白念笑着婉拒。
不过，李靖要是送了礼物，哪吒说不定还会将礼物扔出去。
在场的人不多，却个个都是凤毛麟角，他们是天界的高官，手上也有实权，聊着聊着就不免聊到了如今的局势。
白念坐在下方安静的听着，心中也暗暗分析。
“现在妖界蠢蠢欲动，咱们自家的心不齐，怎么开战？拿什么开战？”哪吒是武将，他一想到如今局势就头疼，自己的人只想着内斗，不思外患，高官厚禄又如何？天界没了再高的官也没用啊。
“还有一批新上任的莽莽撞撞，不知道在搅什么浑水，一个两个只看表面，当真愚蠢。”黄天化也附合。
“哥，”黄天祥年龄最小，喝的酒也少了些：“他们只为一己私欲罢了，只是人太多…”
雷震子的脸已经泛上了红晕，他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晃啊晃：“拿个难听点的比喻，咱们现在虽无纣王之昏庸，确有商朝之荒谬，凡人个个以为天界美好，实际上…真令人恶心。”
他一扭头看见了白念在下方抬头盯着他，目光对视之间他猛地清醒了些。
“我说错话了。”雷震子说。
白念看出了因为自己在他们的不适应，起身道别。
再往后她就不知道了，出门时隐隐约约听到了议论声。
“太像了。”
“是同一个人吗？”
白念听见了，但她没回答，或者说不屑于回答。
她就是她，她只是她。
今天哪吒放了假，他们几个好友一起吃了午饭又聊了会儿天，就都散去了，白念看着人挨个走出云楼宫从亭子里出来径直走向大殿。
哪吒没喝醉，他的眼眸仍然是亮晶晶的，面上带了红，却是腼腆羞涩的模样，白念伸手碰了碰红着的脸颊，是软的，带着独属于哪吒的温度。
已到重阳，可室内却莲花香气扑鼻，很好闻，白念往哪吒身边凑了凑。
“生辰快乐。”白念说。
“有你在，我很快乐。”哪吒也往前凑了凑，让白念靠着更实了些。
今天不知为何，阳光格外昏暗，哪吒一只手微微抬起白念的下巴，白念就这么顺从的抬着头。
白念身上的气质是温婉的，可此刻却是妩媚大过温婉，那股媚态呈现在眉眼间，更显的人皓齿朱唇。
“小白。”哪吒声音有些哑。
“我在。”白念的声音却是脆生生的。
“整个下午你都陪着我么？”哪吒问，随后看见白念点头，他站起来，又将白念拉起来。
“陪我去凡间吧。”哪吒又说。
白念拉着哪吒腾云，她其实不大认识路，飞到哪算哪，找了个相对偏僻点的地方落下云头，却发现哪吒失神望向远方的海。
他们落下的地方是海边的一片小树林，海水碧蓝漾出清波，沙子细软，连块杂石都没有。
白念心中忽然就惴惴不安起来，心中暗想不会这么巧吧一飞就飞到了东海海畔。
哪吒却突然握着她的手，二人对视，哪吒那双眼睛仍是平静的，白念却含了些担忧，她问：“你来过这里吗？”
“这是我死去的地方。”哪吒回应，他仍是淡淡的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