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说不定你家儿子还能带着陶然打游戏,诶叫什么,名字还很好听。”
秘书在旁边低声提醒:“黎嘉洲。”
陶二婶想起:“对对,黎嘉洲,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的一点没长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我现在都记得你和大嫂那张合照,真真好看。”
黎妈妈脸色不变:“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好。”
陶二婶面色一僵。
两行人走到电梯门口。
两道清脆的高跟鞋声停下。
黎妈妈走到陶二婶身边,压低声音道:“别拿安雅和陶哥在那压我,我粗人,眼界窄,除了他俩谁都不认。你现在摆出弟媳关系想攀三分情,当年出事的时候怎么多一分钟都不等。”
陶二婶脸色骤然发青。
“还有,”黎妈妈笑意温和,“回去好好和陶行渝筹谋筹谋,别丢了南方影视又丢南方传媒,到时候被我和蒋时延吃得骨头都不剩。”
黎妈妈说完,从容优雅地越过陶二婶进电梯,转身站定后,她甚至还向陶二婶轻轻点了一下头。
陶二婶微笑着回以点头,握住包柄的手却被她攥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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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有条江,日落时分,江水像缎带般泛着粼粼波光系在落日上。
黎妈妈去一休和蒋时延开了一下午会,蒋时延要留黎妈妈吃晚饭,黎妈妈笑着:“可别。”
蒋时延也好笑:“就这么急着去见儿媳啊,怎么不带上我。”
黎妈妈想起蒋时延昨晚给自己打电话说“签约能不能带他”,一阵好笑:“哪哪都带你,你脸怎么这么大,”她看向蒋时延太太唐漾道,“唐行长你也不管管。”
唐漾踩了蒋时延一脚。
蒋时延夸张嘶疼,指认黎妈妈:“你这是挑唆家暴。”
黎妈妈想到要去见儿媳,心情好,挥挥手不和蒋时延计较。
黎嘉洲记得自己妈说过要来,可他出差一忙,只记得给陶思眠带吃的,忘了自己妈。
两人走在回家路上,黎嘉洲在陶思眠面前装可怜:“真的可以带家属,师母都去了,国奖讲座又不好玩,你和我一起去开会,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到处给人炫耀,阿不,是介绍自己女朋友,陶思眠。
陶思眠一手被黎嘉洲牵着,一手拿着冰糖草莓在啃,傲傲娇娇地:“下次再说。”
黎嘉洲笑着用手指给陶思眠擦掉嘴角糖渍。
夕光正好,黎嘉洲还帮小姑娘背包。
黎妈妈无比欣慰。
黎嘉洲和陶思眠说笑完一抬头,看到方才停在楼前的劳斯莱斯上下来一个人。
女人精致漂亮,身姿窈窕,时间磨出来的风韵美得像画。
黎嘉洲脚步一停。
陶思眠跟着停了。
黎嘉洲淡定一声:“妈。”
“啪嗒。”
陶思眠冰糖草莓掉地上。
她看看女人,看看黎嘉洲,大而清澈的眼里写满了惊慌无措。
自上次在视频里看过陶思眠后,黎妈妈想象过很多个和小姑娘再见的情形。
可能在订好的饭店宴会厅,可能是精心准备过的家里,也可能在陶老爷子古朴的老宅子,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么随意又自然的情形下相见。
黎嘉洲给黎妈妈说陶思眠天生有股灵气,说她看着冷漠其实心特别软的时候,黎妈妈想过自己和蒋时延为小姑娘张保王衡开道,让小姑娘替安雅和陶行川重扛南方系大旗,但真当见面了,见着小姑娘了,见着就像曾经和安雅他们约好的一样,和黎嘉洲谈着恋爱的小姑娘时,黎妈妈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要七七简单,快乐,平安,健康。
陶思眠很久很久没有妈妈的概念了,黎嘉洲的妈妈就是她妈妈?
她嘴唇嗫嚅着叫了一声“妈妈”,叫完之后感觉不太对,又红着脸纠正,“阿姨?伯母?”
她耳根也红了,忽然就窘迫起来。
她没有妈妈,没人教她见到男朋友的妈妈要怎么喊,要怎么和男朋友的妈妈是叫婆婆吗相处。
放在别人身上她一定知道,一定从容。
可放在自己身上,陶思眠就像个脑袋短路的小傻瓜,呆呆站在原地。
黎妈妈望着陶思眠温柔地笑,笑得很温柔,笑着笑着眼里就泛了泪光。
她朝两个孩子走去。
“阿姨……伯母,”陶思眠赧然,“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要来,什么都没准备。”她还不忘捡起地上的冰糖草莓。
“不用准备,能见到你就很好了,很好了,很好了。”黎妈妈连说三遍,她握着陶思眠的手,眼泪一下就滑出眼眶。
陶思眠不知所措:“阿姨,这……”
“没事,阿姨就是太高兴了,”黎妈妈抹了把眼泪,“你晚上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