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超市到回家,再到黎妈妈做好饭。
黎嘉洲全程黑着脸。
他故意很大声地说话,很重地取碗筷和放碗筷,很重地拉椅子。
可两个女人从电视剧谈到包包再谈到陶思眠的成绩,一个都没有注意到他。
陶思眠刚开始有些拘谨,和黎妈妈熟了之后,好像什么话都能说。
中途有好几次她被黎妈妈逗笑,甚至把脑袋靠在黎妈妈肩上,姿态亲密到不行。
黎嘉洲快自闭了。
晚上,黎妈妈上楼看陶思眠给她准备的客房,路过陶思眠和黎嘉洲房间时,黎妈妈看透两人在同居。
她拉过陶思眠,小声问:“没有人命吧?”
陶思眠脸倏地就红了,赶紧摇摇头。
黎妈妈松一口气,叮嘱道:“不管感情再好,女孩子都要保护好自己,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人面兽心。”
陶思眠还是点头,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黎嘉洲收拾完餐厅上楼刚好听到这一句,一时之间产生了错觉。
这是自己妈妈还是七七妈妈,这是婆婆看儿媳,还是岳母看女婿?岳母看女婿不应该越看越欢喜吗?
黎嘉洲素来精密的大脑第一次出现混乱,就算后来黎妈妈想了想,想和陶思眠睡,黎嘉洲都有点麻木了。
陶思眠很久没有和除许意菱以外的同性一起睡过了,她感觉很温暖,又很微妙。
一晚美梦沉眠。
第二天上午,黎妈妈给陶思眠做了很多半成品食物,比如三明治,蛋糕胚,还有泡椒凤爪,她一袋袋密封好装到冰箱里,交代陶思眠。
“以后要是你和他吵架,他不给你做饭了,你就叫我,”黎妈妈说,“公司有他爸顶着,我过来给你做饭,很香的那种,然后我们就不给他吃。”
黎嘉洲:“???”
陶思眠好笑。
黎妈妈想着想着不太对:“为什么会吵架,”她忽然醒悟过来,换了说法,“要吵的时候你就叫我,我过来帮你打人,棍棒底下出孝子,我打不会有人说我。”
黎嘉洲:“???”
陶思眠“咯咯咯”,乐不可支。
一个是吵架飞过来帮忙,一个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黎嘉洲心态崩了。
两人送和陶思眠情同姐妹或者情同母女、就是没有黎嘉洲什么事的黎妈妈去机场路上,黎妈妈终于想起自己儿子。
黎嘉洲满脸期待,意思是妈妈没忘掉自己。
黎妈妈已经端上了霸道女总裁的表情,嘱咐道:“你晚上睡觉不要抢七七被子,要好好照顾她,带她去吃好吃的,给她买漂亮衣服,还有你那跑车,”黎妈妈嫌弃,“座位太硬了,你记得去搞个坐垫,不然七七一个小姑娘容易腰不好……”
噼里啪啦一通。
黎嘉洲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黎妈妈去了贵宾候机室,黎嘉洲和小姑娘回翡翠园。
两人一路无话。
到楼下,上电梯,出电梯,进玄关。
陶思眠深知黎嘉洲内心苦涩,正在准备措辞安慰他。
“我觉得我在你们的感情里特别多余。”黎嘉洲忽然道。
陶思眠点点头:“去掉觉得。”
一秒,两秒,三秒。
“陶!思!眠!”黎嘉洲咬牙切齿。
“好啦好啦,”陶思眠挠挠黎嘉洲手心,轻声哄道,“换个思路,换种想法,你妈妈是怕我离开你,我离开你你又无法爱上别人,那你就要孤苦终老,以前只有一个女人爱你,现在多了一个,还没有婆媳问题,多好。”
黎嘉洲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就闹腾闹腾。
他揉揉小姑娘脑袋,学了傲娇:“亲我。”
陶思眠踮脚亲他,偏偏黎嘉洲脑袋故意朝后仰,小姑娘亲不到。
小姑娘皱着眉头,黎嘉洲笑着鼓励她:“努努力。”
陶思眠脚踮得颤颤的,黎嘉洲勾着削薄的唇反手就把她按在了墙上。
“怎么这么笨啊,接吻都不会,”他声音压得又低又懒,好似在抱怨,却含着笑意。
陶思眠脖子都漫上一层绯红,眼睫颤得厉害。
黎嘉洲轻轻舔了一下她的唇角,温热的呼吸调笑着缓缓抵上她的:“来,我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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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流感多发,一场感冒来了再走,就是半个月。
许意菱因为一段MV全网爆红,程果正式退了傅阔林研究室加入一休传媒。
傅阔林举双手双脚欢送:“反正黎嘉洲一个人就能抵你一个组,你赶紧走,走了我少发一个人的工资。”
程果:“???”
傅阔林人到晚年见惯了离别,知道怎么说话最轻松。
陶思眠拿到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