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凌知文淡淡地说。
属下一愣,有些不解:“既然如此,那您又为何要大费周折地让无妄宫刺杀欣乐公主?难道不是为了陷害给林家吗?”
“的确如此,但,不是为了在皇上面前陷害。”
皇上再怎么样,也是一国之君。
更何况他并不算昏庸,还是有最基本的判断力的。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欣乐的死怪在林家头上。
所以,凌知文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让皇上怪罪林家,而是……
属下思索了一会儿,似乎也明白了凌知文的用意。
“那,大皇子现在可要进宫?”
“嗯,备车。”
……
林桑浅生了一场病。
医者不能自医,幸好她这次病得不严重,只是一点风寒。
她吃了药,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不住地叹气。
好好的,欣乐就这么没了。
想想,她心里就一阵难受,空落落的。
“姑娘,您感觉怎么样了?”问荷端着一碗粥走进来,“这是二少夫人刚熬的粥,您喝一点吧。”
“好。”林桑浅点点头,从床上坐起来。
她刚把粥喝完,问柳便走进来,笑道:“姑娘,关将军来了,还有……”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关墨白的大嗓门:“师姐!你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便冲了进来。
问荷问柳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林桑浅,见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完好的,才松了口气。
关墨白扑到床边,见林桑浅有些发白的脸色,紧张地问:“师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桑浅笑道,“别担心我。”
“你再这么嚷嚷下去,她没事也得被你嚷出事来。”关砚青走进屋来,严肃地说。
关墨白连忙捂住嘴,一脸愧疚。
“好了,你就别吓他啦。”林桑浅笑道。
关砚青揉了一把关墨白的脑袋。
“师姐,二师兄的婚宴,我本来是要跟我大哥一起来参加的,谁知那天早上我打碎了我爹一个花瓶,他就生气了,把我关在家里不许我出门。”关墨白耷拉着脑袋说,“我大哥也不帮我说话。”
关砚青淡淡地说:“你成天这样横冲直撞,不给你点教训,你能长记性吗?”
“我……我知道错了嘛。”关墨白小声嘀咕着说。
看着关墨白叽叽歪歪的样子,林桑浅脸上添了几分笑意。
关砚青看她这样,心才放下了一些。
“对了,师姐,我给你带了兴阳斋的桃花酥,之前我最喜欢吃它家的点心了,你尝尝!”
关墨白掏出一包点心来,打开,递给林桑浅。
其实林桑浅现在没什么胃口。
但是,她又不忍心拒绝关墨白,便吃了一小块。
“师姐,吃了兴阳斋的桃花酥,你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好了,你先出去玩吧。”
关砚青毫不留情地把关墨白拉开。
“我不想出去玩,我要陪着师姐说说话。”
关砚青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屁孩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现在该做什么,立马就转身,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问荷问柳也很有眼力见地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屋内便只剩下了关砚青和林桑浅两人。
“感觉好些了吗?”关砚青抬手试了一下她额上的温度,“还好,不烫。”
“我已经好多了。”林桑浅握住他的手,“就是,心里还有点难受。”
关砚青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有我呢。”
“刺客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林桑浅问。
“进展不多。”关砚青说,“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林桑浅皱了皱眉。
欣乐性子骄纵不假,但到底心眼不坏,也没做过恶事。
所以,她应当不会有什么敌人。
就是有人背地里讨厌她,也不至于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非要置公主于死地。
“或许,我们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呢?”林桑浅说,“也许,幕后黑手杀了欣乐公主,并不是和她有仇,而是想要……”
“针对林家。”关砚青说。
“没错!”林桑浅身体一震,“欣乐公主死在林家,就注定了林家没办法从这件事里脱身。说不定,他还想针对你,毕竟你现在和我们家关系匪浅。”
“嗯。”关砚青点点头,“这样想来,最有嫌疑的人便是……”
林桑浅抬眸看着他。
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
“凌知文。”
……
凌知文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进了宫。
他先来到皇上的寝殿。
因着嫡公主薨逝,皇上下令七日不朝,也无心批阅奏折,这会儿正在寝殿休息。
太监奉上一盏银耳羹,皇上也没有心思用。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通报:“皇上,大皇子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凌知文走进来,跪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