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岳和萧纤纤决裂的这个晚上,甄玉也遭遇到了一场意外的“危机”。
因为白天哭了那一场,情绪太过激动,晚间甄玉怎么都睡不着,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她听见,窗外有些奇怪的动静,似乎有人悄悄蹲在窗下,试图撬开木窗!
她先是一惊,还以为是湛卢又有什么急事,但转念一想,湛卢就算来,也不可能撬她的窗子,况且这人呼吸浊重,明显身上没有功夫!
这一下子,甄玉顿时警觉,她刚想高声喊,转念一想,却改了个主意。
“谁在外头?”她对着窗外,小声问了一句。
良久,外头响起一个油腻的笑声:“公主您睡了吗?是我。”
是沐万安!
甄玉顿时坐起身,她披衣服的动作,惊醒了睡在对面榻上的饮翠,那丫头一骨碌爬起来,刚要出声,却见甄玉飞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饮翠会意,她悄无声息走到甄玉床前。
就听甄玉故作吃惊道:“深更半夜的,沐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沐万安用一种十分做作的,充满虚伪的口吻说:“昨日听说公主生病了,我想过来瞧瞧,又怕公主身体欠安,不愿见人。”
他又叹了口气:“我心中惦念公主,日夜不得安宁,吃不下睡不好。今晚我实在忍不住,想见公主一面,这才贸然前来……”
甄玉心里冷笑,嘴上却温柔地说:“沐公子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会子夜深了,我就算有心请你进来,又怕被下人看见,一旦传出去,有伤你我的名声。”
她说完,冲着饮翠使了个眼色,饮翠故意走开两步,她打了个哈欠,仿佛睡意朦胧地问:“姑娘,您在和谁说话?”
墙外的沐万安吓得一时不敢吱声。
甄玉故意道:“哦没什么,我说梦话呢,饮翠,你快睡吧。”
又对窗外悄声道:“沐公子,明日,吃过晚饭你再过来。”
沐万安一时喜不自胜:“小生赴汤蹈火,一定从命!”
等他走远,又掀开窗子看看确实没人影了,甄玉这才冷笑道:“真是禽兽一般!我前两天给了他一点好脸色,他就蹬鼻子上脸,大半夜竟然想进房来!”
饮翠满面忧色道:“姑娘,这个祸害留不得!”
甄玉点点头:“我最近就是在考虑这件事。”
虽说已经和襄阳侯那边打了招呼,没有了后顾之忧,但究竟如何处置这两个人,甄玉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
她不能让这两个人在甄家出事,否则就是给甄家抹黑。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沐嘉莲是领了圣旨、捧着牌位进的甄家,就算景元帝对这女人起了疑,怀疑她变了心,他也不会想看到她不明不白死在甄家。
可是,要让这俩人渣在外头出事,又何其困难!尤其沐嘉莲,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把她骗出去,太难了。
不过甄玉却不太烦恼。
她深知,这种人渣联盟根本没有信义可言。她完全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狗咬狗。
比起思维陈旧,十几年没有长进的沐嘉莲,比起头脑简单,见识短浅的沐万安,甄玉这种饱经世事的“老人”,手里对付他们的招数就太多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一个机会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次日一早,刚用过早餐,嵌雪就匆匆从外面进来。
她禀报说,镇国公府的阮大小姐上门求见。
甄玉有点吃惊:“这么一大早的,她来干什么?”
嵌雪迟疑了一下:“阮姑娘车上还带着一个人,是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阮姑娘还嘱咐我悄悄通报,别让府里奴仆知道。”
阮婧这人虽说是个显眼包,然而她是个爽快的性子,一向大开大合,通体上下写着“无不可对外人言之事”,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变得鬼鬼祟祟起来?
甄玉点头道:“请阮姑娘进来吧。不要走中庭,你带着她们从听雨轩绕过来,那边僻静。”
不多时,嵌雪带着阮婧到了甄玉所居住的棠梨院,进来屋里,阮婧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做贼一样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甄玉噗嗤笑起来:“谁让你做贼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阮婧身后那女子身上,果不其然,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婴孩似乎在熟睡,女子一身雪白装束,头上戴着宽檐帽,帽边垂落长长的乳白色的纱,竟是把头脸遮得严严实实!
阮婧先给甄玉行了个礼,又收起笑容:“公主,我今天有要事相告。”
甄玉认识她这几个月,很少看见阮婧神色如此严肃,她不禁问:“究竟是什么事?”
阮婧看看身后,压低声音道:“公主,你这儿说话方便吗?”
甄玉会意,她让嵌雪和漱朱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这才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