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州县一开始,没有被囊括在大祁的国土里,是大祁第二代君主率兵打了二十年,才打下来的。
可以说南方五地,收复得最晚,也最不服。
虽然大祁开国至今已经几百年了,南方五地也早就没有叛军了。百姓们也默认自己就是大祁的人了,可是,南北之间的嫌隙,依然存在,证据就是“化外三州”这种蔑称。
“我家祖上,从前朝的前朝开始,就在江州一地生存繁衍,没有给朝廷添过任何麻烦。大晋那时候就管不了我们,如今换了大祁,依然管不了我们什么,反倒是这次乱子的源头,恰恰就是从你们朝廷闹出来的。”施晚山道,“我好好的平静生活被打乱了,不得不出来收拾烂摊子,王爷,你觉得我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岑子岳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源头在大祁的朝廷?”
施晚山停下手里的刷子:“堂堂颐亲王都撇下他的赤凤营,微服私访来了江州,你说呢?”
“……”
那之后,岑子岳就没再开口,不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而是因为,脸上涂了药的地方,全都疼痛起来。
也不是多么剧烈的疼痛,而是一种古怪的牵引和拉扯,比如脸颊这里,就像有两只手使劲把他的脸往外拉扯。而有的地方,皮肤辣辣的疼,像是有砂纸摩擦在上面一样。
虽然如此,但他倒还忍得住。
一时完工,施晚山放下手里的刷子,他拍了一下手:“睁开眼睛,看看镜子吧。”
岑子岳睁开眼,他吃惊地望着面前的镜子。
里面是个皮肤比他黑上一大截,五官扁得像一张饼,细眉毛塌鼻子,丑得让人不想看的这么一个粗汉子!
岑子岳忍不住吐槽:“施公子,你是故意把我变这么丑的吧!你那张脸虽然也丑,但也都比我好看啊!”
施晚山笑起来:“我怎么可能故意丑化王爷?昨晚监狱里看到的那两个厨子兄弟,难道你忘记他们长什么样了吗?”
岑子岳一愣,他这才想起,自己眼下这张脸,正是那对厨子兄弟里年轻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