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二十六年,盛春。
远方的布谷鸟在枝桠上啼叫,几对鸳鸯在湖面上畅游,山林的竹笋破土长了半米高,一切都是一番春和景明的样子。
楚府大院——
看热闹的群众,把昔日繁华的楚府围堵得水泄不通,人潮杂乱的声响恍若夜市。
“哈哈哈……美人,给爷抱抱……嗯…。”几个官兵奸笑着,他们喝了好几两酒,一度醉生梦死的样子。
一位领头的人物,看起来凶神恶煞,他吼了一嗓子,骂着粗口:“他娘的,你们赶紧给我办事,少喝点破酒!”
他瞪着跪地下十几口人,清点着人数,一边数落着:“你们楚家人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家,落得到这种地步也是你们咎由自取!全部听旨!”
一位太监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楚全雍犯欺君之罪,藐视朝廷,罪不容诛。楚氏及其三代内家眷全部抄斩、无论大小。朕感念旧情,特赐爱臣死后殊荣,保留官职。’ 您接旨吧,楚大人。 ”
楚丞相拿起圣旨,高高地举过头顶,率先就义:“奴才楚氏叩谢陛下圣恩,奴才领命!”
柴房内——
“嗯?” 一位穿着粗布麻衣、披头散发的少女,缓缓睁开双眼,她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疑问万千,“这是哪里?怎么黑漆漆的?爸爸……妈妈……”
她躲在角落里面,戳开一个小洞,听着外面的声响。
楚氏本是当朝丞相,却因为直言进谏惹怒当朝妖妃,年老贪图女色的皇帝,下旨杀了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臣,祸及三代以内的亲属,而今天正是就斩的日子。
而自己应该是他最小的女儿——楚婉瑜,京城最风华绝代的才女。
少女听到这些以后,咬住牙关,使劲默记着,她要被迫丢掉自己现代的记忆:“从今天之后,我就叫楚婉瑜,是当朝丞相的嫡女。”
少女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来,但是来都来了,也没有回头路可挑选的。
她原本是一名动物医生,成日与动物待在一起,也没有科幻文中猝死后重生的场景。
外面的官吏高喊着:“老东西,你家老玄呢?你那小妮妮上哪去啦?来陪小爷睡一觉吧?哈哈哈。她要是不出来,那你就得痛苦的死。”
楚婉瑜咬紧牙关,是死是活不让自己去发出一点动静。她还要活下去,哪怕是苟且偷生也要保全性命。
“嗯……那你就藏好了吧!哈哈哈。” 官吏命令侩子手,开始砍人。
第一个是痛哭不止的婴孩,楚夫人跪在一旁抓住官吏的裤腿,苦苦哀求道:“求你让我把我的孩子哄睡,再让他上路吧!大人!”
“滚!” 侩子手没有选择用刀,而是举起那孩子高高摔在地上,这一下子还未能治他于死地,侩子手赶紧顺着他的脖颈狠狠踩了一脚——
“不!————” 楚夫人尖利地叫了起来,那孩子气断骨裂,早已草草离开人世。
“你们这□□贼害死了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你们手段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楚夫人哭得撕心裂肺,她还没有出月子,就失去了自己的至亲。
那个侩子手瞪了她一眼,然后往她后背上踹了一脚,宛如豺狼虎豹:“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楚夫人在临刑前大喊冤屈:“陛下!臣妇一家对您忠心耿耿,您怎么能如此心狠呐?!陛下!”
又一刀再次划开血肉,鲜血如同怒放的红莲喷泄在大地上,有的鲜血甚至喷在其余儿女身上,他们目睹了母亲的含恨而终,却无能为力,眼里的惊恐快要溢出来。
他们被堵着嘴巴,想喊叫却无济于事,他们再也不是风光无限的丞相之子了。
门外几个官吏放起来炮仗,用炮仗轰炸仆人的尸体,近百名院仆死于杀害。
一刀、两刀、三刀……
一刀便是一个命丧黄泉的冤魂,他们在地下无法安息,只能成为孤魂野鬼。
等到地上躺着20具主人的遗体,第一批就处刑完毕了。
官吏享用着葡萄美酒,他突然往柴房逼近:“小美人,小美人。你在与我玩躲猫猫的游戏吗?嘿嘿……”
打开门,官吏就如同恶狼扑食般扑上来,楚婉瑜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一下子摔在地砖上,和他纠缠在一起。
楚婉瑜不断地反抗着,她拿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她心中意念已决,大不了赔上命。
“你杀我爹娘!辱我兄弟!我就要你给他们赔命!” 楚婉瑜不害怕官吏的砍刀。
“你敢打我?!”那官吏捂着淌血的脑袋,神情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他露出一个奸佞般的笑容。
官吏站起身来,手里捡起屠刀,准备朝着楚婉瑜挥去——
——他突然口吐鲜血,正面着地式地倒下,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官吏死不瞑目,致死也不明白是谁射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