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多留,就将众人送到了门口。
洗三结束,接下来就是办百天,满月酒。
平常人家的孩子,大多办百天,约上亲朋好友们吃个饭,意思一下。不过双生子的百天,要等年后再办了。
杜家面馆的生意蒸蒸日上,第一阶段的局面似乎已经打开了。
没过几天,店里来了一位大胡子客人。他身材魁梧,穿着棉布袍子,一口外地乡音,腰里挎着刀,看起来特别有辨识度。
这个人说话声音很大,仿佛不是发了脾气,仅仅是天生如此。
杜玉娘在灶间里听他点了一碗辣子卤肉面。
这人乡音极重,很像是蜀地那边的人,杜玉娘做面条的时候,就特意往他这碗面里滴了几滴麻油。
结果那大胡子果真叫好,一边吃一边称赞,十分满意的样子。
杜安康跟杜玉娘说,大胡子临走时还说,下次要把他兄弟带过来一起吃,因为他兄弟也喜辣食。
杜玉娘笑笑,没放在心上。
隔了两天,铺子里来了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他们仿若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来找茬的,而非是来吃面的。
这个发现让杜河清心里发紧,但是他照常招呼客人,客气地问他们想吃什么。
结果小混混们一言不发,面是气势汹汹的环顾四周,接着招呼都没打一个便开始动手砸店。
店里的客人都吓跑了,生怕自己惹上这群瘟神,受了无妄之灾。杜河清和杜安康连忙上前阻止,结果差点挨打。
“几位,有话好好说,别砸了!”杜河清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如今这世道虽然太平,但还没到青白天下的地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若是这些人贪图钱财,给他们一些也就是了,生意总还是要做下去的。
杜安康到底是年轻气盛,有点忍不住,差点冲上去和这些人拼命,还是被自己的老子劝了,这才消停。
杜玉娘和刘氏听到动静,都连忙跑了出去,屋里乱成一团,盘子碗碟摔碎了好多,桌椅板凳也都七倒八歪的横在店里。
刘氏吓了一跳,连忙将杜玉娘推回灶间,这些人都不好惹,千万别吓坏了玉娘。
外头好多看热闹的人,谁也不敢进来,都是远远的围观,指指点点。
“这家铺子才开几天啊,怎么总是出事。”前几天不是还有人披麻戴孝的过来找过老板的不痛快吗?
“就是,怕是风水不好~”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店里,小混混们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为首的人长得尖嘴猴腮,朝杜河清招手,“你是老板?”
“是!”杜河清丝毫不畏惧,他活得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又没得罪什么人,有什么好怕的。
“这店是谁让你们开的?知道不知道这条街是谁罩着的?”
杜河清只道:“我们规规矩矩的开店,在衙门里备过案,交过税的!”
“嘿!”那人嗤笑,好像杜河清说了一件多么好笑的事情似的,“衙门里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但是这条街上的事情,归我们管!”
这些话,杜玉娘躲在灶间里,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小铺子,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人连问也不问,直接就认定杜河清是老板,这里头能没有猫腻吗?
杜玉娘不信,她总觉得这些人像是有备而来,目的明确。
“明着跟你说了吧,你想在这儿安安稳稳的开店,可以啊!我们哥几个,可就是保护你们这些商户的,这活辛苦且费力不讨好,你总得孝敬一些茶水钱吧?”
公然敲诈,简直岂有此理。
杜河清到底还是有些见识的,这世上,并非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官府的人和这些混混都有关系,真要闹起来,吃亏的,还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杜河清心里虽然气,可是脸上还是带出了几分讨好的神色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都是误会。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让小哥们见笑了。”
杜河清将手伸进衣襟里,将方才卖面的钱都掏了出来,放到桌子上,道:“各位,小店是新开张的,买卖还没做熟,你看……”
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看了桌子上的钱以后,大怒,“你他娘~的打发要饭的呢?给你脸你不要脸,兄弟们,给我搜!”
这些人便开始在屋里搞起破坏来。
“你们干什么,还没有没王法了。”
杜河清和杜安康跟他们扭打起来,敌众我寡,爷俩身上都挨了几下子,脸上挂了彩。
刘氏生怕他们冲撞到杜玉娘,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不要出去,她给自己鼓了鼓劲儿,顺手抄起擀面杖就跑了出来,见人就抡。
那些人没有防备,起初还真被她打了两下,只是她到底是个女人,能有多少力气,很快就让人将手里的‘武器’夺了去,被推倒在了地上。
杜玉娘再不能忍了,那些人太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