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三句话,讲了一个时辰。
元年春,王正月。
江师所言,前明一次会试的时候,出过这六个字的题目,让天下举子语论深意。
结果……能够有所得很少很少。
孔丘书录春秋之书,为何从鲁隐公元年开始,正是因为它的特殊,为何特殊。
先看看鲁隐公是谁!
做了什么事情!
结果是什么!
然后再来理解这六个字,似乎就简单一些了。
大周平王东迁,按理说便是春秋之始,而鲁隐公又是特殊的,他是一位甘心让位给弟弟的贤明君主。
更有鲁隐公是周公之后,若然大周平王能够开创中兴之业,一如成康之治,而鲁隐公又能够如当年周公一般,大周之盛指日可待。
是以!
孔丘孔子将春秋开篇定在鲁隐公元年!
这六个字也是整个春秋的要点核心之一!
其后,便是三月、五月的事情,诸侯便是开始纷争,礼乐便是开始崩坏,非孔丘所见。
那么,春秋岁月那么多事情,为何非要挑选三月的鲁国隐公和邾仪父见面?
为何会挑选郑国郑庄公郑伯克段于鄢,将自己的弟弟作乱平定?
那么这两件事又有什么深意?
又有什么预兆?
于今时的一些事情是否有印证之处?
……
……
秦钟懵了。
这算不算过度解读?
孔丘真有这样的想法?
孔子真有那样的思维和深意?
会不会当初孔子书录春秋的时候,就是随意从那些诸侯国随意挑选一些事情?
可……自己提出这个疑问之后,顾师、江师并未觉得不对,然而,就算孔丘没有那般的意思。
科举考到,也得有那样的意思!
秦钟表示……还是可以接受的。
前身岁月也经历过那些事情,现在不过是简单重复罢了。
一句话,十个字不到,需要数个时辰才能讲通?
算不算抠字眼?
秦钟觉得应该有些。
奈何……制定规则的不是自己,现在的自己只能够服从规则,制定规则……唯有站在大楚权位巅峰的那些人了。
啧啧。
古往今来皆如此。
“哈哈!”
“微言大义,微言大义,便是如此微言大义。”
“其实对于那些经义文章的论述,只要言之有理,言之有物,只要不违背上意,便足够。”
俊朗潇洒的江墨轩朗朗而应。
鲸卿能够有此问,更显心思灵敏,更显非愚钝之人。
四书五经,都已经数百年了,许多道理深意自然有很多很多解读,偏偏都能自圆其说。
那就是有用的!
保不准考试就考到了,所以,需要看书,需要大量的看书,不看书根本无法了解哪些详细之论。
科举考试教材只有那些固定的书,欲要考中……非得有孜孜不倦、学富五车之才不可。
“我心有数!”
规则定下!
是好事,也是坏事!
起码大家都在这个规则里走动。
秦钟明悟江墨轩之言,考秀才还简单一些,只要一些很浅显的道理就行了。
如果一句话有五六层意思,那么,考秀才必须通悟前两层乃至于前三层!
考举人,必须通悟至少五层,乃至于六层,不然无法考中,也无法参加后续的会试。
从知识储备上,举人、进士相差并不算大,关键就是一点运道、机缘!
“鲸卿!”
“以你如今表现,接下来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你若是不能取中秀才,我二人都要汗颜羞愧了。”
顾永寿亦是笑道。
教导一位聪慧灵敏之人,最为舒服不过,因为一些道理一点就通,根本无需揉烂了、撕碎了、一点点填进去!
“哈哈!”
“名师课出高徒也!”
“二师,请!”
“先用过一些茶水、点心,待会我等骑马跑一跑!”
“那两匹马……二师觉得如何?”
“若是不妥,可以更换!”
秦钟自我评价了一下,心情也是不错,说是这样说……接下来的读书也少不了。
规则!
如今自己只能够在规则下行走动静,自然要好好了解规则,如此才能够知道规则的全部。
四书五经,八股文!
这几日听得顾师、江师不住语论精要,自己倒是小看了它,这年头……任何一位从八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