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要诞下孩子,婶子……心中对琏二爷怕是更失望、寒心。
“贵人!”
“茶来了。”
说话间,先前离去的侍女捧来茶水。
“……”
“我……,蓉大奶奶,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是好了。”
看着面前的茶水,凤姐神色萎靡、情绪低落的靠在秦可卿肩头,思绪一片混沌。
诸般事,杂乱无章。
那个贱人要生下孩子了。
他……又那般绝情。
“婶子!”
“……”
“无论外面的情形如何,婶子切勿自乱阵脚。”
“退一万步!”
“就算那个女子入府,荣国府内……她在婶子眼下,又能如何?婶子是府中管家!”
“那个女子会老老实实的。”
“至于孩子。”
“生下女孩,不为挂心。”
“若是男孩,婶子养在跟前,也是礼仪,那时……一些事情或许就有转机。”
“婶子,切勿自乱阵脚。”
“只要府中老太太、太太一直站在婶子这边,只要婶子的娘家如旧,婶子无需担心的。”
“……”
秦可卿多有心疼的揽着身侧婶子。
婶子的年岁不比自己大很多,也就几岁而已。
为那些事,婶子吃不好、睡不着,和自己一处歇息的时候,将自己抱着紧紧的。
好在!
西府诸事,还有平儿等在身边帮着,并无大碍。
那个孩子快要生下来了。
婶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所觉……以不变应万变为上,此刻……琏二爷那里估计也在想着一些事。
礼仪为尊。
婶子是正妻。
只要入府,按照礼仪,那些女子……婶子就有资格管着,她们的孩子……婶子也有资格管着。
婶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琏二爷估计也是。
“你觉……那个贱人生的是男是女?”
凤姐低语,多有气无力。
“若是女孩,我……不予理会。”
“若是男孩。”
“我……我要……。”
未待秦可卿有应,凤姐再次抬起紧握成拳的手掌,恨恨落下,厚实的桌案沉闷之音荡开。
“……”
“婶子,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边。”
秦可卿唯有此言。
……
……
“奶奶,奶奶!”
一炷香的时间。
秦可卿、凤姐二人从关雎离开,长乐公主她们并未前来,唯有一些掌事在。
刚要进入马车,身后传来一阵紧急之音,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更是转瞬即至。
“旺儿!”
“你不在府中好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率先行入马车的凤姐掀起帷裳,看向来人。
“奶奶,柳条胡同那里有消息了。”
旺儿快速一礼,垂首近前,低语说着一事。
“……”
“生了?”
“男的女的!”
凤姐沉默。
亦是行入马车的秦可卿也是……秀眉蹙起。
“是一个……男孩!”
来旺儿将那个结果艰难说出。
“……”
凤姐放下帷裳,不为做声。
秦可卿近前,再次挽起婶子的手臂,静坐一处,亦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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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卿兄!”
“昨儿之试……又是第一!”
“我……以汤代酒,当为庆贺!”
江南。
金陵。
应天书院。
午时正刻有余,书院之内,正是用饭之时。
小灶之地。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人,熟悉的一堆饭食。
田仲双手端起面前的一碗鲜虾汤,热气还在升腾,嗅之,多鲜美气息,多可口。
面含笑意,一礼落下。
“哈哈!”
“请!”
秦钟也没有自谦。
昨儿二十六,是六月的最后一场书院考试。
一夜的时间,结果便是出来了。
在应天书院所有的举人中,自己又是位列第一。
都有些习惯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文章做得的确好,还是书院里那些学员的缘故,第一……真的习惯了。
京城的会试,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