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和林如海成事。
自己所想。
地位提高。
不为寻常人。
还可能落下血脉子嗣，地位还要更高了，保不齐将来扶正都有不小的可能。
……
那样的人生，比一辈子待在自己府中为内宅管家……明耀许多，精彩许多。
自己所想是那样。
如果一切都是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走，绝对世人钦羡的模样，绝对人生赢家。
青莲也说芸娘和林家老爷不错，估计，所想同自己差不多，就算有差别，也不会很大。
感此，忍不住想起贾环的亲生母亲赵姨娘。
常从凤姐口中听到关于对赵姨娘的评价，说她上不得高台盘，多有轻视之言。
西府太太、奶奶等人对赵姨娘，也多寻常。
甚至于，府中一些有体面的管家、丫鬟等人也有轻视赵姨娘，那就……有些过了。
赵姨娘。
为妾室。
那也是荣府的主子之一，从微末的丫鬟起身，成为主子，荣国府立下百年，做到的人屈指可数吧？
那些府中的管家之人，地位虽高，真正的身份没有变化。
芸娘！
芸娘的抉择。
也是地位的抉择。
芸娘没有走相仿赵姨娘的路。
对与错？
正确和错误？
眼角余光瞥着一个推车卖梨子的摊贩，不自一言，道理都在其中，自己和青莲所言，也只是说说。
真正要走的，是芸娘！
“梨子！”
“梨子甜不甜，的确要亲口尝一尝才知道。”
“嘻嘻，秦郎说话……总是微言大义。”
“秦郎莫不想要吃梨子了？”
“小草，去！”
“挑选一些上好的梨子，目下时节，还是霜寒深深的，这些梨子，刚好可以熬煮冰糖雪梨！”
“……”
李青莲把玩手中的纸扇。
于梨子之论，再次秀首点点。
自己和秦郎觉芸娘走那条路很合适，将来富贵荣耀都可能会有，果然将来诞下子嗣，更是林家的大恩人了。
惜哉。
都只是自己和秦郎所想。
都只是觉得那颗梨子很好吃，很甜。
是否真的很甜？
难料。
芸娘当初前往淮安府再续前缘的时候，自己也替芸娘高兴的，而芸娘的日子是否真的很好。
从后来的一些事情，自己大体也能猜出来。
那位知府对芸娘自然是极好了，府中诸人，一些主子，一些奴才，就不一定了。
芸娘之所以不应下同林家老爷的事情，说不准就有那件事的影响，芸娘不想要再经历了。
芸娘不敢赌了。
芸娘，不想要赌了。
不想要那些事了。
就是一颗梨子！
昔年，在金陵，在秦淮河，和秦郎定下之后，自己决意慢慢归隐之后，许多人都有劝说自己。
劝说自己不要那么傻。
不要相信男人。
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海誓山盟。
……
她们说的都是错的？
不！
那是秦淮河许多前辈姐姐亲自经历的血泪经历，不说都对，大部分都对的。
都觉是一颗有毒的梨子。
是一颗酸涩不好吃的梨子！
梨子！
是否好吃。
还是要亲自尝一尝。
自己尝了。
很好吃。
很甜。
很香。
真的很好吃。
现在就想要吃了，顺着秦郎的目光看向街道一处，秀眸一亮，抿嘴一笑。
抬手招过身侧后跟着的小草，吩咐着。
“晴雯，你也一块去，如果梨子不错，就多买一些，送给姐姐那里一些，再送给林妹妹那里一些。”
“她的身子，喝点冰糖雪梨不错。”
“……”
秦钟笑语，拨动手中的珠串，于身边戴着一只大白兔口罩的晴雯看去。
“嘻嘻，是少爷！”
“……”
晴雯二人一礼，嬉笑间，快步走了过去。
“嘻嘻，秦郎不多买一些……送给华阳郡主也不错。”
小草她们去买东西了，步伐不为快，李青莲踱步而行，环顾四周，这里愈发热闹了。
耳边传来的喧闹之音也越来越响亮。
贩车走卒也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