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停了雨,连下了好些时日的雨水,难得天际放了晴,两人临出门前站在槛栏外还被外头明媚灿烂的阳光闪得眯了眼。
文获无言抱胸,身子依靠在修整过的马车前,等着两人出来,见此,景婴浅浅地笑了,发话道:“不乘马车,随便走走。”
文获一把拉过马的辔头,抓着塞到那八人里的其中一人,让他牵马到后面马厩喂草。
仔细问过店家后发现,他说的那家热闹之地离这里只有一条短街的距离,大概百步即可抵达。
原以为这里只是一个边陲小镇,东西和街市随便看看权当了解风情即可,未曾想到这里虽只有南北一长一短两条街道,却被市面经营得很不错,这里的人也不是一路过来时所目睹的了无人烟或是寥寥几人,集市上反而聚集了大量的人群,看衣着,听口音,似乎来的还都不是本地的人,口音杂乱难辨,衣着也是风格各异,不尽相同。
三人目光散漫,步履闲适地行走在这小街的一侧,走着走着三人前面挡着一个路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一上来就推销自己,热情地道:“几位是外地人吧,小人是常邑本地人,可以带几位在这里寻得些一般人找不到的乐趣。小人的雇金不高,到时候各位爷玩得高兴了随便赏小人些钱就行了。”
这条街上过往的什么人都有,这几个人从远处一过来,他就定下了目标,他们一看就是远行过此的商人,看他们穿的锦绣纹绸缎面的衣裳,还是那种家财万贯的富商,这种商人做生意动辄几千两银子地交易,自己给他们指路带路一会儿应该也能随手接到几百文,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得到一两银灿灿的银子呢。这么想着,他的服务态度就更好了,漫天说地地一口气介绍了好几处经他一说似乎真的很有趣的地方。
景婴听他逐一介绍时点点头,觉得也缺了一个对此地熟悉的当地人,爽快地让这名毛遂自荐的当地向导给他们指路。
这个当地人有些自来熟,几句说熟之后,见他们三人都是男子的装束,说要先带他们去本地的青楼转转,青烟当场沉下脸,严肃道:“我们不去青楼。”
那人却以为是他们不好意思,连忙说:“哎哎,都是男人,我懂,小哥几个看着这么年轻,想来是家里家教森严,管得也严,没见过女人吧,那里面都是娇滴滴的漂亮女人,我保管你们一去就忘不了。”
说是带着外地人来逛逛,其实外地人又知道什么呢,对这里一概不了解,这个刚被雇来的向导就偏向于自己想去哪里就把人带到哪里,正好自己还省了进门的钱。
文获这个大直男难得有脸红的时刻,顾及景婴和青烟的脸面,像拎小鸡一般,一把拎起这个矮个子男人的领子,怒道:“不干正经生意就给我滚蛋!”
那人被提溜得悬空起来,下脚也点不到地,文获扣在他领子上的手绷紧得青筋暴凸,吓得他连连求饶地道:“大爷行行好,你们不想去,小的就不带你们去呗,都好商量的......好商量的。”
找一个当地的人来引路也不是很容易,这人话挺多,跟着挺热络的,何况这人除了好色暂时也没发现什么坏心思,景婴此刻还不想把人给吓跑了,问还在被文获揪着领子的他,“我听说这里有一处古玩店东西挺珍奇的,你知道这地方在哪里么?”
“知道的,知道的。”文获见他有点用处后撒开了手,摔得他往后踉跄两步,下一秒只见这人扶正领口处的上衣,悻悻地道:“这你可是问对人了,这家古玩店的老板是个奇人,我们本地人也不知他的来处和名姓,他这地方设的也奇怪,像是怕人找到似的,你们要是问了外地人可能还找不到,这地方要想找到还得由本地人带路。”
青烟不解地道:“既是有地方,怎会找不到呢?”
那人突然来了身为本地人比外地人知道得多的自豪,解释道:“是能找到,也能看到。只不过一般人不会把它联想到是一处古玩店。”他卖了个关子,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因为它的牌面写的是赌坊。”
景婴思考片刻,蹙起俊眉道:“听起来不是个好地方。”
“是啊,可架不住人家那里的珍宝一个赛一个地真,一个比一个地好,来往专门去那里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个引路的赔笑起来,问道:“那你们还去不去了?”
景婴“唰”地合上折扇,放在掌心轻轻敲了敲,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感兴趣地道:“去罢,反正去寻个趣儿,看能不能开开眼。”
她已然发话了,青烟和文获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这个临时雇佣过来的向导看出来了,这个容貌顶清秀的穿着月白色衣裳的少年是这另外两个人的头儿,他一发话另外两人也没有明显的反对,跟着就走了,他心里下了论断之后,就紧紧跟着这位小贵公子,言语里也尽是讨好。
文获又抱起双臂,瞪眼看他,这人却装作看不见他,转过去殷勤地与景婴介绍这里的风俗,文获气得脸色阴沉,一腔怒火没地儿撒。
景婴似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