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春风不急不缓地送进车内。
她不见他的脸,只能浅浅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线。
江宴时的五官与脸部严格按照黄金比例调制,完美得找不出瑕疵,如同他做人做事一样。
送酒醉的前女友去酒店,即便惹上麻烦也不会责怪她。
虽然他提出了个天方夜谭般的建议。
苏慕微想到江宴时说要和她结婚。
老实说,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她头一次觉得江宴时冲动无厘头。
若不是自己足够熟悉他,苏慕微恐怕要怀疑面前这人被魂穿上身了。
“醒了?”江宴时转过身,他戴的那副金丝眼镜还挂在鼻梁上,眼神迷离透出几分疲惫,让人无端升起一丝怜惜。
他调好座椅,打开车窗,探出头四处张望。
“没人跟着。”江宴时按下开门锁。
苏慕微抿了抿唇,她想不到任何留下的借口,于是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余光看见江宴时也有推门的倾向,连忙道:“不用送!”
察觉到自己的口吻有些尖锐,立刻软下声:“昨天和今天麻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这话说出来有种赶人的意味。
江宴时搭在门把上的动作一顿,然后收了回来,转过头看着苏慕微一言不发。
苏慕微对上江宴时如利剑的目光,
气氛变得凝滞,两人似乎都定在原处。
半晌,江宴时轻声答:“你也是。”
苏慕微像是被解开咒语的石像,匆匆关上车门,转身跑了。
江宴时目送她消失在楼梯口的黑暗中,随手摘下眼睛扔在一旁的副驾驶上,右手重重锤了一下方向盘。
车身微微颤了颤。
江宴时有些挫败地把头靠在手背上。
他本来想逼她的,可在酒店大堂看见她笑的那一刻,他又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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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微回到家后悄悄从阳台往下看,车已经离开。
心里没由来空落落的,像是被无端掏走一块。
昨天到今天,与江宴时的重逢和分离,仿佛做梦一样。
苏慕微抬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嘶——”
痛痛痛!
还不等她缓过气,苏父打电话来让她回家吃饭。
苏慕微匆匆收拾了下自己,脸上的红印用粉底刷了一遍才出门。
苏父前两年生了一场大病,提前退休,现在整日在家里养养花,遛遛弯,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悠闲得过了头。
“微微,你年纪不小了,赶紧找个对象?”苏父给她碗里加了个鸡腿。
“嗯,在找。”苏慕微从不与他争辩“为什么要结婚,一个人就不能过”之类的话题。
她清楚两代人之间的观念差距,更加清楚爸爸的出发点是为她好,所以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关键是一家人要开开心心。
尤其是她现在因为工作原因,只能周末回家陪父母,更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无畏的争吵上。
然而苏慕微的回答从没变过,人却一直单身,苏父也看出来她是在敷衍自己。
“你单位是不是都是已婚男人。”苏父循循善诱。
苏慕微嘴里塞满鸡腿肉,猛地点头。
苏父笑了,“正好,我这有个人选,帮你约了明天在北雪湘园吃饭,你去见一见。”
苏慕微双眼震惊地看向苏父,他怎么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这是他的联系方式,”苏父强行塞了张纸条放进苏慕微的口袋里,乐呵呵道:“去看看,不满意再换。”
苏慕微吃完饭后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父母美约其名让她回去睡美容觉,明天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相亲。
回到租的房子,苏慕微才掏出那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串手机号,末尾落款“姜医生”。
姜。
苏慕微四肢呈大字型扑倒在床上,默默感叹自己跟jiang这么有缘吗?
第二天,她穿了件嫩绿色针织衫搭配牛仔裤,连包都没带就出门了。
等到了约定地点,苏慕微忽然发现她压根没人家联系方式。
那张纸条在另外一件衣服里,她除了知道对方姓姜,什么也不知道。
苏慕微窘迫得不行,她总不能看见个单独坐一桌的男人就问他是不是自己相亲对象吧?
好在她还是有点常识,这种相亲一般都是定的包厢,她询问迎宾小姐姜先生。
迎宾小姐立刻表示带她前去。
她反应之迅速令苏慕微感慨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手机号都不用报,这位小姐姐居然一下子就知道是哪位客人,术业有专攻真是诚不欺她。
“请近。”小姐姐露出标准八颗牙,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