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吃的喝的都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但她浑身难受。
她是这些大人物们手中棋子,随时可弃,只是现在还有点用处而已。
好想回家啊。
身上还在痛。好不容易活过来,又被楚淮吓了个半死。楚淮看她还有气儿,紧接着要把她丢到另一个虎穴去。
楚清光在床上翻了个身,悲观地想到,楚淮是不是压根没打算让她回来呢?
她把自己缩起来,用枕头把身体盖了个严严实实,好像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了。
睡着后,她又到了自己的灵府里。
依旧漆黑一片,她蹲在地上,默默掉眼泪。
哭吧哭吧,反正谁也看不见。
“你怎么又哭了?”
楚清光茫然地抬起头,是白天遇见的少年。少年依旧笼罩在光芒之下,看不清样子。她呆呆地想,好亮一个人形灯泡。
“还痛吗?”少年在她旁边坐下,试探性地去戳她的手臂。
楚清光摇头又点头,嘴巴张到一半,想起对方根本听不见她说话。
少年还在猜,“有人欺负你?”
楚清光再也憋不住,叭叭叭一股脑全说出来了:“狗男人绑架了我哥,还想杀我!他算哪门子爹?他最好祈祷我死在外边,不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回来非把他砍了!”
“诶,诶,别急……”少年显然第一次遇到这情况,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我给你变个兔子吧?”
少年伸出手,一只活灵活现的白兔子出现在他手心。兔子傻傻的,一双大耳朵抖啊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像一朵巨大的棉花团子。
楚清光小心翼翼地接过,捏了捏兔子的小脚,软软的。她眼睛一亮,把脸埋在兔兔的肚子上猛吸一大口。
少年笑了,“我还能变狸奴。”
说着又变出一只三花猫出来,楚清光脸颊红红地从兔子毛中抬头,又对着三花猫的脑袋大吸一口。
没有什么是吸兔兔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吸一口咪咪。
少年被她的动作逗笑,“我从未见过这种……摸法。”说着,学她也在三花猫身上吸了一口。
一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样子。
“谢谢你……”知道少年听不见,但她还是说了。
“下次再有人欺负你,来找我吧,你当我弟弟。”少年认真说道。
可她是女孩子,当不了弟弟。
“我在——”
少年话未说完,灵府骤然坍塌,他的身影卷入虚空,再无踪迹。
楚清光醒了。
没有听到少年最后说了什么。
天还未亮,便被秋岐之喊起来学习。她困得灵魂出窍,硬着头皮去学那些入门法术,心想赶鸭子上架也不是这种赶法吧。
满打满算也就两天半的时间,她能学什么?
秋岐之不在乎,只管教自己的,看楚清光第五十次失败,他眉毛都没动一下。他放下书卷,说道:“你若学不会一个能自保的法术,遇上南宫洄,怕是会吃苦头。”
楚清光只能继续记那些绕口的法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是一点都听不懂啊。
让初中生做高数题合适吗?
秋岐之把难度一降再降,放弃了。他说:“罢了,你把聚灵术练好就行。”
“聚灵术是什么?”
秋岐之顿了一下,把手中的书换了一本,他好脾气道:“昨日你朝你父亲丢的火球,就是聚灵术。练好了,去丢南宫洄也不是不可。”
楚清光:你还怪幽默的嘞。
就这样,她练了两天的丢火球。
如今她的臂力可以抡飞大象。
出发的那天,她见到了自己两辈子见过的,最奢华最靓丽的裙子。
裙子是耀眼的赤红色,裙摆曳地,拖尾很长,一条金龙跃然其上,山峦、流云一应俱全,全是用金线绣成,流光溢彩。外纱薄如蝉翼,鸟羽点缀在袖口,真正的霓裳羽衣。
楚清光看傻了。
侍女给她上妆,挽了飞天髻,戴好步摇。
楚清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在脸上摸了又摸,这什么绝世大美人!
好了,我又可以了。
楚淮过来看过她一眼,目光复杂,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秋岐之微笑:“估计是想起你母亲了。”
楚清光懒得接他话茬。
“等你回来。”秋岐之将一个玉镯戴进她手腕。
她站在过来那天看见的广场上,等南宫氏的人来接。同往的还有几个本家弟子,她名义上的各种堂兄弟姐妹,外加几个长信阁内门弟子。
秋岐之还给她配了个贴身侍女,叫小鸢。小姑娘跟她差不多大,喜欢偷偷瞟她,一脸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