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牛慧什么时候打他了?”
孟三娘拉住村长,哭道:“村长,你也看到了,这女人我们孟家根本管不了,自从她来了,就开始鸡犬不宁。
我是怕西风吃亏啊,你也知道西风傻傻的。”
喻莘莘当真是觉得好笑。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这里骂孟西风是野种。
这会儿,又装成什么善良的长辈,简直是恶心人。
见状,孟淮当真要脱衣给人看打的伤,但衣服还没褪下,就被喻莘莘给拽住,朝着他摇了摇头。
孟三娘铁了心诬陷,指定还会说这些伤痕是喻莘莘打的。
更何况也犯不着,真的让孩子当众脱衣服。
村长为了威信,有些左右为难。
“喻莘莘,你嫁到了孟家,就该听长辈的话,好好当好孟家的媳妇,当好孩子们的娘。
你看看孩子们一个个都这么瘦,你又整天和孟家长辈吵架,你觉得合适么?”
说着,村长叹了一口气,看向身后的众人,无奈地说道:“作为长辈,我也知道,你一个女孩子辛苦,可我也是清水村的村长,我不能对村民的危难不管不顾。”
“如今,你杀了蛇,坏了风水,一夜之间已经陆续出现问题,这件事必然也是需要你来解决的,你说呢?”
这时,村民也有人赞成道:“没错!事情因你而起,你必须解决!”
封建,喻莘莘是能理解的,毕竟在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很迷信。
“这是一条毒蛇,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喻莘莘笑了笑:“我怎么没听说过,毒蛇会成为风水?而且,三娘,你一会儿说是山神,一会儿说是风水,这到底是什么呢?
你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把我赶走罢了。”
孟三娘一怔,狡辩道:“我只知道,你打死了这条蛇,家里的鸡就死了,这是事实!”
这时,隔壁的王二婶忽然拨开人群,跑进来,大声说道:“孟三娘,你说话会不会太过分了?这条毒蛇每年咬死多少人?”
说着,她拉住村长:“村长,去年,这条毒蛇还咬死了你远亲的侄子,你忘了?”
随即,她又拉住一个看戏的,说道:“你小孙子,就是被这条蛇咬伤,结果残废了,对吧?”
“还有你,之前,有个过路人死在了你门口,当时还有人说你杀人,结果呢?是被蛇咬死的,你也忘了?”
“……”
被王二婶这么质问,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这条蛇确实咬死过不少人,也伤过不少人,还曾吓死过人,不然也不会成为清水村的一大禁区。
但村长也还没放弃,说道:“可是,这一夜之间死了的鸡,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张老太太……”
王二婶将手里的鸡扔在地上:“这就是死了的鸡,仔细看看,就能看出问题。”
说罢,她又拿出一包湿哒哒的东西,放到喻莘莘手里:“大妹子,这是张老太太的药渣,我也不懂医术,之前听说,你在河边救过孟三娘孙子的命,所以,我琢磨你可能懂一些,你也瞧瞧。”
“村长,你也可以瞧瞧,若是瞧不出名堂来,还可找村里的长辈来,他们见多识广,总该知道一些什么。”
王二婶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别说村长了,就是孟三娘也不敢说话了。
她打死也想不到,王二婶会这么帮喻莘莘。
老实说,喻莘莘自己也有些诧异的。
她仔细翻看着手里的药渣,忽而眉头一皱,捏起一片黑色的药渣,笑了笑:“张老太太得的什么病?”
“伤寒。”
“伤寒确实可以配乌头,但是……”喻莘莘用手指拨了拨药渣:“这放的未免有点多了,而且,张老太年龄那么大了,根本不适合用乌头治疗伤寒,这药方才是导致张老太瘫痪的根源。”
“什么?”
张家的人,也跟着跑来要说法,结果听到喻莘莘这么一说,当即就慌了神,上前拽住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服药害了我奶奶?”
喻莘莘瞥了他一眼,点头:“是,就是这服药。”
那人低着头开始回忆,忽而转头指向孟三娘:“是不是你害我奶奶?这药方还是你给我的!”
孟三娘有些慌了,向后退了一步,赶忙解释:“张平,你别胡说!我好心提供药方,反而成了罪人?那郎中抓药的时候,怎么没说药方有问题?”
张平被怼的不止如何是好,又扭头看向喻莘莘:“那怎么救?我奶奶还有救么?”
“嗯,可以救,找个郎中,说明一下情况就好了。”
“这……”张平着急啊,拽着喻莘莘的胳膊:“这一时半会,我上哪去找郎中,你会不会?帮我奶奶看看行不行?”
喻莘莘掰开他的手,摇了摇头:“这我恐怕爱莫能助,万一你奶奶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岂不是会说是我害的?”
“如今,我打死了害人的毒蛇,你们却上门讨伐我,我不信任你们。”
说罢,她看向村长:“若是你真的觉得我坏了你们的风水,也没关系,我可以和相公带着孩子们走。”
这种事,喻莘莘巴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