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被她吓到了,脖子向后一缩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孟健,一心想着自己断指之痛,便一脸愤恨地骂道:“就是野种,野种!怎么样,够不够?我继续说!野种!野种!野种!野……啊!啊!”
不等孟健喊完,就见喻莘莘拿出一柄匕首,直接一刀砍断了他指着她的手,当场鲜血四溢,还有些许沾到了她的脸上。
但喻莘莘丝毫没有在意,连擦都没擦,将匕首甩给孟西风之后,又拽过孟健流着血的手指头,从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瓶子里,沾了一些液体涂抹在他的切面,痛的孟健子哇乱叫。
他想把手收回去,可怎么也抗不过喻莘莘,而一旁的人全都吓傻了,哪里还敢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孟老太太,她去拽孟健的手:“快来帮健儿啊!”
但其余人也不敢动手,害怕喻莘莘下一秒便砍了他们的手,而孟老太太的力气那么小,自然是拽不过的。
喻莘莘终于一把松开他的手,孟健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举着自己的手指头又喊又哭,哪里有个男人的样子。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挑战我的底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毒妇,你给我擦的什么?”
喻莘莘冷冷看着他,勾唇笑道:“当然是毒药啊,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给你擦金疮药?”
“你!”
喻莘莘懒得和他们再纠缠下去:“门在那边,赶紧给我滚,以后别再踏进我家门口!我和我相公不欠你们孟家一毛钱!还不滚?”
孟家这群人还想说话,可是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哪里还敢放屁,只能扶着孟健就一溜烟地跑了。
人走了之后,喻莘莘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断指:“相公,麻烦你帮我把这恶心玩意扔出去!”
“好的,娘子。”
孟西风丝毫不诧异,很淡定地开始收拾残局,喻莘莘则径直去洗了一把脸,这才看向一旁一直愣着没说话的张松。
“张松,最近怎么样?岳茹呢?”
张松咽了咽口水:“哦,岳茹回家了。”
“回家?”
“是,岳茹说耽误了你太久,在你离开的第二天就回家了,说不想再连累你,还说林威已经道歉了,日子还得过,孩子们不能没有爹。”
听到这话,喻莘莘愣了一下,转而轻笑一声:“原来如此,你呢?伤势怎么样?”
张松原本还以为喻莘莘知道真相,会去找岳茹,或者劝她什么的,却没想她这么淡定。
“你不诧异么?”
喻莘莘不解:“诧异什么?”
“就是岳茹回家这件事。”
“为什么要诧异?”喻莘莘笑了笑:“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当然不会诧异,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尤其是这个把男人当天的时代,她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和离。”
张松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不过,他摇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将院子收拾了之后,喻莘莘让孩子们回房,又让孟西风帮张松看看伤口,看要不要再处理,她就去处理皮蛋去了。
时间够了,皮蛋和咸蛋应该都腌制好了。
“娘,我们也来帮你。”
没一会儿,孟月他们也都跑过来帮忙。
喻莘莘点点头:“好啊,记得把咸蛋和皮蛋分开。”
“好,没问题。”
因为和喻莘莘一起处理过几次,几个孩子的动作也越发的熟练了。
弄好之后,喻莘莘让孟皓烧火,把咸蛋全部给煮了,而皮蛋则收了起来,打算之后找个机会送给顾西。
就这样一折腾,一天就过往了。
傍晚时分,吃过饭后,喻莘莘坐在院子里吹风赏夜色。
张松走过来,抽了一张凳子坐在她边上:“妹子,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你不是要去息县开酒楼?”
喻莘莘应了一声。
“可以不可把我带上?我可以给你当跑堂,洗碗工,也可以当进货的都可以……”
闻言,喻莘莘扭头看向他:“为什么?”
“我现在也没什么去处,也没啥追求,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所以……可以么?”
喻莘莘歪了歪头:“可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这样对于我来说会不会太冒险呢?”
张松抿了抿唇:“我知道,但我真的不能把详情告诉你。”
“你不信任我,那你让我信任你,会不会有点过分?”
救人是她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能,但是,她只负责救人,又不负责再就业。
难道救一个人,就要给对方一份工作?
那她岂不是可以当菩萨了?
两人这边还没谈妥,门口便跑进来一个人影。
喻莘莘还没反应过来,就瞧着那人拉住了刚从厨房出来的孟西风。
“孟大哥,我听闻你回来了,特意来看你。”
这声音……晏喜?
对于晏喜现在这模样,喻莘莘是有些吃惊的。
明明一开始那么知恩图报,那么有抱负,怎么会变成这……上不了台面的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