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榻边上,表情冷漠地看着慕容御。
她不知道自己能与他说什么。
但白嬷嬷一直催促明无忧,几乎是哭诉祈求,说慕容御一直在喊明无忧的名字。
明无忧想起自己因为他,好好的生活一团糟糕,爷爷也不在了,便忍无可忍地对着昏迷的慕容御细数他的罪。
“你身为摄政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我是被下药了,可你好着,你为什么要碰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回京,你让我和爷爷生离死别!”
“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你把我关在这里,你说你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个金丝雀圈起来而已。”
“你懂得什么是喜欢!”
白嬷嬷大惊,连忙要制止她。
却不想慕容御竟然睁开了眼睛,哀声说:“无忧儿,对不起。”
明无忧瞪着他,瞬间喉头一哽,明明恨他,却瞧见他眼里的悔恨和苦涩,心里又疼了起来。
……
前世的记忆太过压抑深沉。
明无忧的手放在心口,缓缓地吸了口气,才稳定下情绪来。
明无忧暗忖:如今的他,便如同前世那般,也还是怕水,他那么怕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前世她对他关心的太少,倒是不知道缘故呢。
“小姐,云公子到了。”彩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明无忧回过神,起身便看到一身白衣,眼蒙白绢的云子恒款步而来,“久等了,明姑娘,药泉水已经取来了,姑娘可看看。”
“好。”
药泉水被一个小玉盏盛着,送到了明无忧的面前。
明无忧用早先准备好的药粉和银针试了试,点点头说:“这药泉的确对公子的眼疾有用,可以取来制些药汁,清洗眼睛,加速恢复的效果。”
云子恒说:“那么,就劳烦明姑娘了。”
接下来,两人便就怎么医治的事情细细说了会儿,明无忧开始给云子恒针灸。
针灸的穴位都在眼周和头部,花费的心思和时间也更多。
针灸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明无忧慢慢帮云子恒将白绢蒙上,“好了,三日之后继续。”
“多谢。”云子恒问:“时辰也不早了,姑娘不如留下吃个便饭?”
“这……”
明无忧迟疑了一下,她想起,刚才和慕容御说好,他会等她的。
她更想和慕容御一起用午膳。
云子恒笑道:“姑娘要是有事,便先办事要紧。”
“嗯。”明无忧点点头,说道:“下次有机会一起。”
她示意彩月收拾了药箱,正要出门,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转头来说:“对了,云公子怎么送了五万两那么多的银子过去,诊金用不了这么多。”
“嗯……”云子恒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个诊金,不是我自己准备的,是旁人帮我准备的。”
明无忧挑眉:“傅柔吗?”
“不是。”云子恒直白道:“摄政王殿下准备的。”
明无忧愣住:“他……为何……”
“或许,殿下是觉得云家太穷,付不起诊金吧。”云子恒含笑说了一声,又道:“也或许,他觉得姑娘的医术值这么多银子。”
明无忧陷入静默之中,暗暗思忖慕容御搞什么,送钱给自己啊?!
五万两虽然不少,但明家也不缺这个银子。
她不是个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猜想上的人,她打算等会儿直接去问慕容御。
明无忧便与云子恒客气地告辞了,只是出了雅园之后,却有个小厮在等她:“明姑娘,摄政王殿下让小的与您说一声,他有些急事先行离开了。”
“……”
明无忧沉默了片刻,心中冒出来两个字:又跑。
不过还知道留个人告诉她,他走了呢。
那么现在明无忧是不是该夸夸他,身为摄政王,放人鸽子还不忘保持一点礼貌和风度?
小厮又说:“你的马车若有问题不便回城,小人为您安排车马。”
“不必了。”明无忧淡声说道:“我的马车,车夫应该修好了,我自己回去,多谢小哥传话。”
明无忧带着彩月除了明月山庄。
对于慕容御的逃避,好像两三次之后也习惯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
他逃,她追,总之插翅难飞。
先让他跑着吧。
到了门前上了马车,明无忧吩咐出发。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马车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真的坏了!
“小姐,先下来吧。”彩月叹息道:“让护卫们看看能不能修。”
“……”明无忧无言以对,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个乌鸦嘴?
可巧了,这儿已经下了山庄有一段路,离进城还有一段,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啊。
这要是修不好,怎么弄?
就在她犯嘀咕的这会儿,彩月忽然咦了一声:“小姐,前面那是不是摄政王殿下的车驾?”
明无忧一眼扫过去,还真是。
冷骁骑着马到了明无忧的面前来,诧异地说:“怎么明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