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墨沉默片刻,叹息道:“我懂,这种感觉,就像是爹爹被困战场,但是我却不能前去营救,得执行军令去做别的事情……”
傅柔:……
她说这个,本来是对云子墨抱了丝丝希望,想着云子墨能不能把傅明廷救出来,到时候信物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云子墨——
她怎么还能对云子墨抱希望?!
云子墨瞧着傅柔的样子,他想傅柔是不喜欢他说战场的事情吧。
是了,傅柔又不了解战场,不懂得那种悲壮和无奈,
而且她现在还很担心父亲,自己现在说什么,傅柔恐怕都没心思听。
云子墨便劝道:“你放心,我隔几日便带你去看看他,如果案件定了,他没什么大罪,应该不会被关太久。”
傅柔真想咬牙切齿地回他一句谢谢你。
之后傅柔彻底不说话了。
马车里安静的离谱。
到了地牢之前,云子墨率先下车,扶着傅柔下来后,傅柔便随着典狱长直接进了牢门,也没与云子墨说什么。
清云随在云子墨边上,表情有点复杂:“公子,她似乎对您挺不满意的,还挺生气。”
“我也感觉到了。”云子墨叹了口气:“也不怪柔柔,是我自己不太聪明,老惹她生气,哎,我以后多顺着点她哄着点她吧,谁让我就这一个妹妹!”
“可是公子——”清云欲言又止:“上次明姑娘被袭击之后,我随着清风一起追查刺客的事情,隐约听清风说,另外一件信物也出现了,但是在别的女子身上。”
“这位傅柔姑娘,恐怕未必是云家的血脉。”
“什么?!”
云子墨愣了一下,直觉道:“不可能,她就是,她还有人证!”
清云提醒道:“但是人证我们到现在没看到过……”
云子墨就要反驳,牢门忽然砰的一声闷响,开了。
傅柔随着典狱长走了出来,朝着那典狱长福身道了谢。
云子墨赶紧走上前去:“柔柔,怎么样?”
“东西已经给爹爹了。”傅柔垂着眼淡淡地说着,“咱们回去吧。”
……
回去的路上,傅柔依然没多说话。
云子墨以为她是见到了傅明廷觉得凄惨可怜心情不好。
但实则傅柔却是在想傅明廷说的话。
傅明廷被关的太久了,实在坚持不住,因此这次一见傅柔直接告诉她腰带是第二件信物。
他知道这整件事情,也不怕傅柔拿到腰带认了身份不管他的死活。
可这事却让傅柔高兴不起来。
腰带在明家。
以现在明无忧对她的态度,她怎么可能拿得到。
不过还好,这一次除了信物的消息,她还收获了一点别的——她与傅明廷说,自己没银子不好办事。
傅明廷是被关的快疯了,告诉了她四通钱庄存了五万两银子,存票就在傅家,让她去取。
有了银子,事情总能好办一些吧?
……
镖行正堂的墙壁上,是一张字画,上面只写着一个字——义。
明无忧坐在主位太师椅上,腰背笔挺,双手垂放与膝头,听着各路镖师闲话。
因为江州贪腐案,镖行的镖师们已经个把月没出去了,生意也受了极大的影响,有人还打趣说:“再这么下去,大小姐就要养不起我们啦,哈哈哈哈!”
明无忧微笑道:“你们可是我明家船行的支柱,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养你们!”
众人哄堂大笑。
“好了!”一个身穿青色箭袖劲装的青年淡淡说道:“都扯了一早上了,大小姐该累了,退下吧。”
“是,总管!”一众镖师恭敬地拱手行了礼,很快退下了。
青衣总管沈清辞走上前来:“大小姐,属下送您回城。”
“嗯。”明无忧点点头,握着团扇起身往外走,对于镖行的事情,她不必多交代,沈清辞极有能耐,万事都应付的了。
上了马车后,沈清辞便骑马跟在车旁护卫。
明无忧忽然问:“最近傅柔有什么动静吗?”
查探消息这种事情,一向是沈清辞派镖行的人做,传给彩月,彩月才禀报的。
今日正好和沈清辞在一起,明无忧想着直接问了,也不必辗转传话。
沈清辞说道:“她的病好了,出门一趟买衣服,又去了一趟地牢看望傅明廷,看起来心情都不算太好。”
“哦?”明无忧挑眉:“怎么个不好法?”
沈清辞便将事情大概与明无忧说了一遍。
当听到三千两买衣服差点晾在李记的时候,明无忧噗嗤一声笑。
傅柔这些年过惯了衣来伸手的日子,银子都是明家公中出的,自然也习惯了好吃好喝,云子墨拿不出银子,她自己的银子又快没了,当然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下不来台。
有些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清辞又说:“傅柔从狱中探望傅明廷出来之后,从四通钱庄取了五万两现银,应该是傅明廷的。”
“嗯?”明无忧挑了挑眉。
傅明廷入狱后,他手底下的产业直接被朝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