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少女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粉衣的娇柔女子,闻言柔柔地说:“你不要这样说她,或许传言有误呢,她也未必是这样的人呢。”
绿衣少女嗤笑:“你啊还是太天真了,有道是空穴来风未必有因,如果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些传言怎么冒出来的?”
“难不成是有人污蔑她不成?”
粉衣女子欲言又止,似乎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弱弱地说:“应该……不是吧?”
但那姿态表情,却没半点说服力度,反倒让人觉得,那个明无忧绝对就是那种人,甚至比传言更加可恶恶心。
有人低语:“是徐尚书府的广仙小姐,对面那个粉衣的好像是姜家新认的小姐姜心柔。”
吱呀。
最大的雅间凌霄阁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稚气童音大声喝道:“刚才是谁说她不检点不要脸,不孝不义不知廉耻?!”
酒楼里面忽然一静。
徐广仙一眼瞥过去,见是个七八岁的小孩,身后跟了个冷面抱剑的护卫。
两人一看就是主仆,穿戴也锦绣华贵。
但这京中贵人多了,徐广仙哪把他们放在眼里,“是我说的怎么了?!”
“你说的是吧?”小孩从椅子上跳下来,稚气的声音冷飕飕地说:“你在背后议论旁人,你要脸,你检点,你又知道孝义,知道廉耻了?”
“我看你是没人管教满嘴喷粪,冷叔叔,给我掌她的嘴!”
冷枫看了徐广仙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果断的手腕一动,剑鞘飞出。
啪啪啪啪。
众人还没反应,徐广仙的脸已经被打的红肿,跌倒在地。
“你——”徐广仙惊怒交加,脸疼的泪水直流,“你这个小野种,敢对我动手,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啊!”
话音未落,啪啪啪啪又是四下。
这次力道更重,徐广仙的脸直接肿成猪头,倒地不起。
元昊慢慢走到徐广仙面前,叉着腰居高临下:“你敢骂我,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好像是御前护卫冷枫!”
冷字辈的护卫是摄政王的亲卫,贴身跟随摄政王和当今圣上。
而冷枫,与当今皇上寸步不离。
那这个小孩岂不是——
咚咚咚!
整个酒楼的二楼跪成了一片。
徐广仙面色煞白地看着靠近的慕容元昊,“臣女——”
“闭嘴!”
元昊一脚踩在她的嘴上,把人踹到,气哄哄地说道:“你这个女人嘴巴太臭了,我不想听你说话。”
元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一个女子身边:“是不是你说她医术浪得虚名?”
“臣女无知!”那女子浑身颤抖,立即自扇耳光。
元昊挑了挑眉,又走到另外一个女子身边,“是你说她和镖师勾肩搭背?你看到了吗?”
“臣女是被人误导了,臣女、臣女——”她咬牙片刻,也学第一个女子对自己动起手来。
元昊“啊”了一声,“各位姐姐原来都这么懂事啊?既然这么懂事,那怎么能人云亦云,别人说的你们就都信了呢?”
其余的贵女战战兢兢。
那个说明无忧不管亲生父亲,人被发配也不求情的女子浑身发抖。
她思忖着是不是要提前跟着自打耳光减轻皇帝的怒气。
就算这只是小皇帝,没太多实权,但皇帝到底是皇帝,跺跺脚京城也抖三抖。
他一个不高兴,跟摄政王和太后说点什么,说不准家里父兄的仕途就全毁了!
就在这时,元昊就到了她的身前来。
女子顿时抖得筛子一样,想抬手自打耳光,发现手上没力气。
元昊笑盈盈地蹲下身子,托腮看着她:“我明姑姑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战王,你记好一点哦!”
女子哆哆嗦嗦地说:“是、是……臣女……记住了……”
就当女子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却听元昊慢悠悠地说:“冷叔叔,这个姐姐你照顾一下好了,记得温柔一点,别把人牙齿打掉了。”
冷枫拧眉,在众贵女惊诧的目光之中,剑鞘鬼魅一般飞出,那女子啪啪几下被打倒在地,脸颊红肿,嘴角也泛着眼红血渍。
元昊伸着懒腰说:“喏,其实呢,我是个乖巧善良的好孩子的,我从来不打人,你们非要说人坏话,逼我动手,真是太讨厌了!”
“记住了哦,以后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跪成一地的贵女连忙应“是”。
惊呆的姜心柔此时终于回过神来。
这个小孩竟然是皇帝。
他竟然还这么护着明无忧!
姜心柔的心里又妒又恨,怎么好事都被明无忧给占了,凭什么?!
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小孩是天下至尊,如果她能够讨的这个小孩子的喜欢,有这个小孩做靠山,那岂不是荣华富贵轻而易举,把明无忧踩在脚下也轻而易举?!
这思绪一闪过,姜心柔顿时来了主意,咚一下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大家都是被传言误导了,并没有对明姑娘不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