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明无忧温声说:“年纪小嘛,难免被有些人有些事情迷了眼,便要长辈多把把关才行。”
白笛痴缠定王,满京城都知道,但定王是个风流浪荡子,并非佳婿人选。
而且隐约之中,明无忧似乎听说过,定王慕容廷原本也是个根正苗红的有为青年,忽然变成那副模样,是喜欢的人嫁了别人,情殇难抑。
也不知慕容廷喜欢的是谁?
……
自那一日起,明无忧果然如白嬷嬷所说,每日只要有空便会到摄政王府走一遭。
慕容御这厮见了明无忧,便如同小孩子见了老师一样。
比如原本吃东西很快很急,但看明无忧来了,立即放慢速度,那略有些笨拙且僵硬的反应,看在明无忧眼中成了某种可爱。
她忍不住凑到慕容御面前,“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非得我寸步不离地盯着,你才按我说的做?”
慕容御认真思考片刻,“或许。”
他就是喜欢她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多一点,让他一口饭嚼一百次他也是愿意的。
“唔,这样啊。”明无忧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那不然我喂你,你是不是更高兴?”
慕容御表情复杂,眉心忍不住纠结了起来。
“你还真的在考虑?”明无忧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摄政王大人,你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真的好吗?”
“……”慕容御沉默了会儿,面颊上隐约有些暗红。
是了,一个大男人,吃个饭还要人盯。
明无忧说可以喂他,他竟然暗戳戳地觉得这样也挺好?
这是什么离奇的想法!
“咦?”明无忧的手抚上慕容御的脸,“这是什么?”
慕容御尴尬,当一下放下碗,手掌着明无忧的腰将她揽抱了过来,“什么都没有。”
“好,什么都没有。”明无忧笑的歪在他肩窝,嘴上这么说着,脸却不老实地在慕容御脸颊上,贴着那大片的暗红蹭了蹭,又蹭了蹭。
这一番动作搞得慕容御越发郁闷。
但又感觉,这种郁闷和以前那种憋着的气闷难受不一样。
他的心里酸酸甜甜的,对她逗弄自己的这种行为很是受用,竟也来了几分玩闹心思。
“爱笑是不是?”慕容御声音幽沉地询问,手慢慢挠到了明无忧的腰窝,“多笑点,我喜欢听。”
明无忧却反倒没笑出声。
她弯着唇角,“我没痒痒,你挠不到。”
“……”
慕容御默默片刻,表情不尴不尬地看着她,颇有些不知该拿她怎么办的无奈。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明无忧,至此刻忽然又感觉,自己对她其实也未必有多了解。
至少对她这具身体的痒痒……不太了解。
最后,还是明无忧低笑着亲了亲他发红的耳尖,笑闹了去。
温存了一阵子,明无忧又盯着他睡了午觉才离开。
……
回去的路上,明无忧托着腮,懒懒地看着街道上马车来来去去,行人匆匆忙忙。
忽然间,一辆挂着定王府灯笼的马车快速往南城门奔去,边上还跟着两队全副武装的铠甲。
那些禁军的姿态,说是护卫,倒不如说是押送来的更准确点。
明无忧挑眉:“这是怎么了?”
“送定王殿下去封地。”冷云在一旁低声回复。
自从上次云子辰护卫明无忧不妥,让慕容廷在朱家庄园钻了一次空子之后,慕容廷便把冷云派了过来,贴身,且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地跟着明无忧。
“我记得定王的外祖父是宋太师,母妃宋太妃又得圣祖皇帝垂爱,所以他不必去封地。”
冷云说:“宋太师的确是朝廷元老,他的儿子也官至户部尚书,但这次江州的贪腐案,和户部牵连上了。”
明无忧眉梢又是一挑,心中大约明白过来。
定然是宋家这次受了牵连,所以在慕容廷被送往封地就藩的事情上也不敢说话了。
至于慕容御为什么坚持逐慕容廷去封地——明无忧大胆猜测,或许和上次朱家庄园慕容廷对自己的“调戏”有关。
慕容廷本来就是个隐患。
明无忧还曾思忖过,怎么提醒一下慕容御小心戒备,现在倒也好。
……
冷云进进出出地跟在明无忧的身边。
明无忧每日里便是明家,战王府,百善堂,摄政王府几处的跑,日子过的悠闲。
《从军行》的扇子,明无忧为了做的精致漂亮,还专门请了师傅来教自己。
明无忧本是个聪慧玲珑的人,动手能力也强,这样细致地做出的东西,让那教授自己的师傅都连连称妙。
恰逢那日云子恒前来针灸看到了,笑盈盈地打趣:“好妹妹,你这扇子是做给大哥的吗?”
“这个……”明无忧把折扇收起来,“这是我做给别人的。”
“我也想要。”云子恒慢悠悠说:“你看大哥的扇子还是五年前的,你的手这样巧,不如帮大哥也做一柄?!”
明无忧有些迟疑。
云子恒对她不错,她心里也已经将他当做兄长。
一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