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血缘上的父女,但明无忧和战王才第一次相见,生疏的很,随意说了两句,战王便让明无忧退下了。
明无忧到回廊之后缓缓舒了口气:“殿下在哪儿?”
“兵部。”冷云快速回:“姑娘要过去吗?”
明无忧看了看天色,“安平公主准备了等会儿的晚宴,现在去一趟兵部的话,怕是赶不及了……还是算了吧。”
冷云应:“是。”
晚上,云子恒三兄弟回了府,一家人聚在一起办了一场家宴。
战王为人严肃,云家四兄弟几个人在席间都是规规矩矩的。
安平公主有意安排了位置,将明无忧放在了云子墨和战王的中间。
战王席间偶尔问起明老爷子的身体。
明无忧回了话,说着说着,安平公主就提起了明无忧的医术。
云子恒笑道:“妹妹医术极好,我的眼疾如今大有恢复,都是妹妹亲手医治的。”
“哦?”战王瞥了明无忧一眼,“你这眼疾便是太医都束手无策,无忧如此厉害?”
云子渊搭腔道:“不止,她在江北的水面上,有个外号叫做海龙女,据说水性极佳,这几年来每年随船队出去,曾救过不少落水的人。”
云子恒补充:“两年多前在观澜湖还救过摄政王殿下。”
“是吗?”战王挑眉,心说:怪不得摄政王身边的冷云,如今贴身跟着明无忧护卫她的安全。
云子恒笑着道:“妹妹还有许多厉害的事迹呢,一时半刻怕是也说不完,等空了,儿子慢慢和父王说。”
“好!”战王朗声笑着,看向明无忧的眼神颇为赞许。
明无忧有点不好意思。
她心里也犯嘀咕,以前不是没被人夸过,怎的现在不自在了?
是了,或许是因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和战王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比,瞬间就小巫见大巫。
还被夸,当然不自在了。
云子墨坐在一旁,乘着所有人举杯的时候,飞快地给明无忧夹了一块鸡锁骨。
他观察了半个晚上,明无忧好像很喜欢吃这个。
丢进明无忧的碗里之后,他立即别开脸,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端起了酒杯。
明无忧错愕地看了云子墨的侧脸一眼。
但她已经吃饱了。
还想着慕容御,心不在焉的,那个鸡锁骨就没动。
云子墨一整个晚上都在用余光瞟,瞟到最后,看着那鸡锁骨还留在明无忧的碗里,心里别提什么滋味了。
晚宴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喝了不少。
战王走路摇摇晃晃的,由安平公主和嬷嬷撑着往休息的院落去了。
云子渊舌头有点大,一把抓住明无忧的肩膀问:“那个赵玉辰欺辱你了对不对?等下次哥哥见到他,一定打断他的腿!”
云子辰也扶着额头,还打了个酒嗝:“算、算我一个!”
明无忧一手扶着云子渊一手扶着云子辰,朝不远处他们的护卫招呼:“快过来!”
那两人赶忙将自家公子扶住。
云子渊平素又冷又酷,但喝醉了酒就成了个话痨,根本不放开明无忧,双手紧紧抓着明无忧:“谁敢欺负妹妹,我绝对不让他好过!”
“赵玉辰那个混蛋,该死!”
“云子墨也是个蠢猪,怎么不当场打死他,还叫他跑到花园闹了那么一场,蠢货!”
明无忧被摇的都快散架了,赶紧安抚道:“二哥说的都是对的,都对,咱们现在先回去睡觉,行吗?”
“睡什么睡,我要去找赵玉辰算账!不是,我先找云子墨算账!”
云子墨今晚一直盯着明无忧吃鸡锁骨了,没喝几口酒,这会儿清醒的很,也非常气闷。
他大步过去,一把抓住云子渊,把他和明无忧分开:“你喝醉了,别闹她。”
云子渊被丢到了护卫手中去,头有点晕,看了半晌才认清楚跟自己动手的是云子墨,顿时炸毛一样跳了起来:“你敢打我?”
“小混蛋,你自己在青州欺负妹妹,回来不道歉,缩头乌龟一样地躲着。”
“今日又让妹妹在你面前被欺负,无能!”
云子墨本来也心情不好,一听他这样说自己,顿时也恼火,两人竟然你一拳我一掌打了起来。
明无忧头都大了。
还好云子辰还算安稳,安安静静地坐在栏杆边靠着柱子。
云子恒从后面走来,淡笑道:“他们隔几日就要打架,不打架浑身发痒,你不必管他们,时辰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大哥也喝了不少——”明无忧瞧他步履稳健,语气清晰,忍不住歪头问:“没醉吗?”
“嗯。”
云子恒淡道:“我千杯不醉,走吧。”
到了门前,两人上了马车,车缓缓朝着明家走。
云子恒瞧着外面的夜色,慢吞吞地说道:“爹就是面相严肃些,你不必怕他。”
“嗯。”
明无忧点头,“我知道。”
“知道就好。”云子恒说了一句,阖着眼靠到了马车车壁上去。
明无忧想,看来他也喝醉了。
只是醉的没有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