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忧瞧着她冰冷的侧脸,心中却明白,不想见天牢那人是言不由衷吧。
那人,可是无双的心病。
只是无双说的也不错,天牢守卫重重,那个人又极度要紧,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进得去。
去求慕容御的话,或许——
明无忧皱了皱眉。
想起慕容御躲了自己好几日,心里烦闷的紧。
……
天色很快暗沉下来。
无双不喜欢热闹,早早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去睡下了。
明无忧陪着爷爷一起守岁,吃年夜饭。
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今年依然觉得温馨和气。
明老爷子颇有些无奈地说:“干什么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你有父亲和哥哥,应该去战王府那里过年。”
“我有多少亲人,爷爷都是最重要的。”
老人听的窝心,揉了揉明无忧的头,“爷爷知道自己要紧,也很高兴你把爷爷看的这样重,只是……爷爷老了,总有陪不了你的那一日……”
“我医术很好,养身的手法也不少,会保着爷爷长命百岁。”明无忧笑盈盈地说:“爷爷还能陪我很多年的。”
老人于是再不多说什么,心里却开始盘算,是不是自己该住到战王府去。
然后明无忧也自然而然会到那府上去住,到时候便能和家人们多亲近亲近,不至于自己驾鹤西去了,明无忧一个人孤苦伶仃。
老人年纪大了,守岁熬人,明无忧只让他守到子时过,看了准备的烟花爆竹,听了鞭炮的声音,便催促着爷爷睡下了。
明老爷子最近早睡早起习惯了,就算心里不太愿意睡,想多与明无忧聊会儿天,但架不住身体困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明无忧陪了老人一会儿,等他睡沉了,仔细地帮他盖好被子才离开。
府上的大多数仆人都是江州老宅的,随着明无忧到京城是拖家带口,如今也在府上过年。
整个郡主府一团喜气,欢声笑语无数。
明无忧给所有人发了红包,冷云冷灵彩月当然都没错过。
等热闹完了,才往无忧阁走。
这样热闹的时候,她的心里却空落落的,感觉缺点儿什么。
回到无忧阁的时候,发现阁内如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空荡,她那份空落越发深浓,从心底朝上浮起一股失望。
这么重要的日子。
她以为他会来的,却不想……
“郡主。”冷云看出了她的心思,忍不住解释:“殿下今日有事,所以——”
“嗯。”
明无忧冷淡地应了一声,宽衣洗漱,上榻休息,“今夜除夕,你也不要守夜了,早点去睡。”
“……是。”
冷云应了一声,退出去的时候和门外的冷灵视线一对,都有些无奈。
她们当然都看出来慕容御和明无忧指尖出了问题,但又实在搞不懂是何处的问题。
好像前一刻还好好的,忽然就闹腾了起来。
冷灵忍不住低声说:“主子不会是看上别人了吧?”
“哪有别人?”冷云白她一眼,“主子身边不就一个郡主吗?”
“那他怎么忽然就很少到郡主这儿来了……这也太奇怪了,难不成是得到了就不放在心上了?”
“别胡说,主子不是那种人。”
“怎么是胡说,男人不都是那样?得到的太轻易就不会珍惜。”冷灵声音压的更低:“郡主一向主动,便连当初温泉宫的事情,都是郡主主动去的……”
“住口!”冷云皱眉喝了一声,“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好嚼舌根的人?回你院子去!”
冷灵滞了滞,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
她倒不生气冷云呵斥她,毕竟是出生入死过的姐妹,只是心里总还存着方才的那些狐疑。
她在冷字辈中是特别的存在,为了执行某些任务不惜用上自己的身体。
身体与她来说,只是一件武器。
她混迹的场所和冷云的不一样的,见惯了男人为了美色迷了心智,因此才有了方才那种猜测。
主子就是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是个男人。
男人都有劣根,慕容御也不会例外吧?
房内的明无忧僵在当场。
她方才睡下之后,感觉心里实在难受,便想起身去寻慕容御,她想直白地把话问清楚。
可谁知,外面的鞭炮太响,她又没穿鞋子,这两人竟然也是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她们说话的声音纵使很小,明无忧却也听清楚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揣摩着冷灵说的话,屋内的明明暖和的如同夏日,她却浑身发冷颤抖。
所以,她太主动了,不值得珍惜了?
明无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榻上去的。
她用力地抓住被子把自己裹紧,心里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声音说:别胡思乱想,他只是逃避一些不愿意说的秘密才不来找你。
另一个声音却说:就是太主动了,太主动的女人不值得被珍惜。
两个声音一遍遍重复相同的话,搅的明无忧头痛欲裂。
她靠在床柱上,抱着被子看着黑漆漆地虚空处,重生而来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来。
所以,她自以为完全正确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之间浮现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明无忧半张开眼睛,感觉到有人正抱她往床上放,熟悉的体温,熟悉的龙涎香,熟悉的小心翼翼的动作。
明无忧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是靠着床柱睡着了吗?
“把你吵醒了。”慕容御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明无忧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慕容御!”
她慌乱,紧张,仿徨……
数种情绪在黑暗的环境之中,准确地传达给了慕容御。
他有些意外,紧紧把她拥入怀中,“你怎么了?”
“我害怕……”明无忧的声音无助之中,甚至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绝望:“我怕。”
怕冷灵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