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辰一边等着大哥吃饭,一边心里琢磨着,京中各家贵女之中,能够适合大哥的人选。
他平素虽然话少,但其实心思却是细腻的,对大哥的想法十分理解。
安平公主就是基本不管庶务的,府上中馈等等杂事一开始都是安平公主身边的嬷嬷,还有管家负责。
战王带着云子恒和云子渊常年在外,底下人管得时间久了,难免奴大欺主。
云子辰小的时候,安平公主生产之后身子弱有在院子里将养不出。
他受了不少恶奴的气,以至于性格也变得唯唯诺诺。
后来云子恒眼睛受伤归来,发现了府上的问题,便将恶奴处置了,亲自过问家中琐事,照看弟弟。
在云子恒的关心爱护下,云子辰情况好了很多。
但小时候的事情影响很大,性格就很内向腼腆。
有一次兄弟二人醉酒,云子恒曾说过,若是以后成亲,必得寻个高门沉稳大方的女子执掌中馈,操持家务。
以免再出现云子辰小时候的事情。
云子辰思谋了一下,说:“大哥,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谁?”
“云安郡主沈蓉。”
云子恒一顿,他是见过云安郡主的,平心而论,的确是京中世家女子之中出类拔萃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成亲。
印象里,她和明无忧一般大。
好像还比明无忧大个两月,快十九了。
年龄,身份,家世,都是匹配的。
最要紧的是,云安郡主端庄沉稳,完全符合云子恒心中妻子人选。
先前安平公主探问过一次晨阳公主,晨阳公主以云家是武将之家为由婉拒了,理由是不愿意女儿以后和夫郎成亲天各一方。
但云子恒如今已经入朝,走的是文官路线,四境安稳,未来十年来都不会有什么战事。
他自然也不需要身先士卒出征。
“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云子恒沉吟了会儿,“只是……”
他单方面看对眼还没有用,总得问过云安郡主的意思。
而且十九不嫁,总该是有些缘由的。
若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冒然找上去,或者派人上门,都是不太妥当。
“你帮大哥留意一下她的事情。”云子恒看了云子辰一眼。
“好。”云子辰点点头,“那还要不要告知公主了?”
“说一声。”云子恒淡淡道:“怎么说,她也是战王妃。”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提起明无忧来。
毕竟,不管是白笛还是云安郡主,都是明无忧的手帕交。
这要扯到明无忧面前去,无非也是让妹妹搅在里面难为罢了。
连白笛都懂的道理,他们当然更懂。
云子恒用过饭后,云子辰拎了食盒要走,离开前问了一句:“你今天晚上回府吗?”
“回。”云子恒说:“晚些。”
等天黑了,自然就回去了。
云子辰笑了一声:“那大哥好好在这儿吧,我先走了。”
他走后,云子恒沏了杯茶端着到窗边去,一边抿茶一边看着院子里的枯树。
晚风把他蒙眼的素色绢带吹的起起落落,他感受着那股清凉,略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不但云子辰没想过他有今日。
他自己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今日啊。
片刻后,清云踏步而来,“世子,今日丽州到了封信。”
“丽州的?”
云子恒皱了皱眉,随手放下茶杯,接过书信展开来看。
当看完那信中内容的时候,云子恒冷笑一声,“都这样了还不安生。”
信中说,丽阳公主中风好了之后在封地作威作福,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派人送到了京城来给圣上,想求圣上让她回京。
以她做的那些事情,和如今的朝局,圣上怎么可能让她回京?
让她在封地老死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清云说:“送礼的人过两日就要入京。”
“知道了。”云子恒淡淡说:“如今的皇上不是个小孩子了,他心中有数,此事不必再与我说。”
“是。”
……
春寒料峭。
上元灯节那日下了一场大雪,接下来的好几日都冷的要死。
白笛本来想着按照徐广仙的说法试一试云子恒的,因为天气原因自然就办不成了。
一开始她本来就想到一些扭伤啊,摔车啊之类的法子。
这几日在家窝了好久之后,忽然觉得这些小打小闹云子恒根本不可能理她的。
一月二十,天气终于好了起来,白笛把徐广仙约了出来,表示自己已经想好了。
当徐广仙听完她话的时候,连连摇头:“得跑到山野里面去?这么冷的天,我们算了吧!”
“不行!”白笛把人拖住:“主意是你出的,你就得跟我一起,否则我就告诉无忧姐姐你欺负我,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徐广仙脸色一白,“你、你这个人怎么反咬一口啊?”
“而且我说的是制造一点意外,不是制造个绑架,还搞出劫匪,你玩的这么大,我可不敢!”
白笛振振有词道:“他那种大狐狸,小把戏怎么哄得到他?当然必须得是真刀真枪才能吓住他啊!”
“主意就是你出的,要不是你说制造一点意外,我哪里想到这个,我不管,要么你跟我去,要么我就告诉无忧姐姐!”
“……”
徐广仙头皮发麻,忽然很后悔自己给她出什么馊主意。
这个家伙完全是个一根筋不转弯。
真是要命啊!
“我已经打听好了,明天他会去京郊神机营,到时候我们就在附近的檀香山里躲着,然后你找人假扮土匪,戏做的逼真一点,我再让我的婢女去找他报信。”
徐广仙:“……”
她弱弱地说:“我能拒绝吗?”
“不能。”白笛下颌微扬,“拒绝有你好看!”
徐广仙深吸了口气,“那、那找人假扮土匪得要银子。”
“这我知道。”白笛理所当然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