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离这里不远,警车“嘀唔嘀唔”声越来越响,刚收拾好新住处的诸秀玉,心生不妙,吓得她手滑把新买的陶瓷杯摔地上了。
心想不是说这里没有发生过大事吗?声音越来越近了,警车好像是往这里过来了。
诸秀玉的心砰砰跳,在嗓子眼跳舞,好像一下子就要跳出来。
推开窗刚好能看到警车进门,警察很快去了隔壁楼,诸秀玉马上锁门拿了钥匙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梅杏子下去带警察叔叔上楼,有警察叔叔在身旁,恐惧稍减,“警察叔叔,床下有人死了,流了好多的血。”
天越来越晚,室内更暗了,警察检查了室内线路,发现是跳闸了,“啪”一声灯亮了。
沙发下面好像又有声音了,虽然开着灯,但梅杏子还是觉得很害怕!
警察马上去沙发下面看看,见有人过来,沙发下面的人动了,自动爬出来了,哭喊着,“警察叔叔,救命啊”。明明胡先生看起来也没比警察年轻多少!
梅阿嫲“啊”惊讶一声,指着人叫“胡——胡先生。”
柳警官检查了地上的“血迹”,原来是番茄酱。
没等柳警官追问,迫于警察的威严,胡洞桥立刻主动交代:“警察叔叔,我没钱交房租……”没说完就开始哭,涕泗横流。
一旁的梅阿嫲担心这个胡洞桥耍赖不交租,跟柳警官说道:“他已经欠我三个月房租了,今天敲门没人开门,我就跟我孙女用备用钥匙开门进来。谁想到他躺在沙发下面装死,还把我们吓得一跳。”
派出所的警察在现场大致了解下情况,原来胡洞桥是外地过来投资的,二十多岁的胡洞桥在家一事无成,听村里的人说南越省遍地黄金,就拿着跟村里借来的钱过来南越市做点小买卖。
被南越的繁华迷花了眼,胡洞桥第一个月大吃大喝,很快就把投资的钱用去了大半。
胡洞桥心里急,想到之前在酒吧结识的一个叫陈航的同乡人,陈航说他是证券公司的人,靠着小道消息,帮人炒股,赚了一些钱。
苦于赚不到钱的胡洞桥听了很是心动,按陈航给的名片上的电话联系他。
出门在外靠老乡,想着大家是同乡应该不至于会骗他,就放心地把省下的钱交给陈航打理。
一开始陈航说股票赚钱了,还给胡洞桥看了赚的钱。没想到,一个星期后陈航就联系不上了。
柳警官问:“怎么不报警?”
胡洞桥:“我不是想着陈航可能只是一时联系不上,很快就会联系我。之后他都联系不上,我太害怕了,忘了报警。”
梅阿嫲大言不惭骂道:“你怎么不蠢死!那你干嘛躺沙发下面吓人?”
胡洞桥可怜兮兮的说:“我没钱交房租,害怕包租婆赶我走。我饿得慌,家里只剩下一个月前吃薯条剩下的番茄酱,听到包租婆的声音,我就害怕,嘴里咬着番茄酱包,躲到沙发下面,想着你肯定看不见我。”
原来是番茄酱的祸。
梅杏子也有话要问:“为什么你一动不动地躺着,还以为出事了。”
苦着脸的胡洞桥说:“我那不是怕你们发现我。”
柳警官根据胡洞桥的描述,立了案,了解情况后,跟胡洞桥说这个诈骗案现金可能比较难追回来,要有心里准备。
胡洞桥心态崩了,捶胸顿足伤心地哭着。
生怕收不到租金,梅阿嫲又催着胡洞桥交房租,可是胡洞桥又实在没钱。
于是柳警官建议胡洞桥让家里人汇钱过来先交房租。
胡洞桥一听,忘了哭,头像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拒绝道:“不行,不行。这样家里就知道钱没了,那我的面子往哪搁了,不要,我不能跟家里要钱。”
梅阿嫲听到租金可能打水漂了,钱包都顾不上提了,丢给梅杏子,一个健步抓住胡洞桥的衣领,冲着他叫道:“快给我房租,房租,房租!”
等警察过来拉的时候,梅阿嫲才松开胡洞桥的衣领。
就是胡洞桥有些遭罪,刚喘好气又蒙受如此惊吓,差点没坐稳!
一旁的梅杏子都惊呆了,想不到老年人梅阿嫲身形竟然如此矫健。
仿佛刚才骂人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梅阿嫲跟没事一样,拿回钱包自己挎着。
缓过气的胡洞桥反应过来说:“包租婆,我现在没钱,房租还不了!”
租客没钱,房东就收不到租金,梅阿嫲无可奈何,拿出纸笔在柳警官见证下让胡洞桥写了欠条,要求他一个月内把房租还清。
警察走了,围在门外的租客也散了,之前一直在围观的诸秀玉靠在门口等梅杏子出来。
诸秀玉关心梅杏子问:“你们没事吧?”梅杏子叹了口气说:“没事,都解决了。”
诸秀玉松了口气:“听其他邻居说这里死人了,吓得我呀。”
梅杏子安慰道:“放心,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