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睡,可现在竟然睡意全无。
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亲人受刑离去,滚落的头颅如同从树上掉下来的熟果子,砸到地上一片粘稠糜烂的橘红。
梦境太过真实,岑珠心底泛起一阵恶心的冷寒,久久不能回神。
自己窝在了什么温暖之处,岑珠微抬头,于天地初亮的灰蒙之间看见了箫澜的半个下巴,线条优美流畅,再往上,薄唇微抿,鼻梁高挺,眸子闭着,盖住了那双略显冷淡的凤眼。
他是侧着身子半躺在箫澜怀里的,姿势很不舒服,一只手都被压麻了。
岑珠忍不住动了动,可下一秒,轻柔疏懒的抚摸自脑后传来。他一愣,抬眼看去,却见箫澜仍是闭着眼的,只是脑后那只手在下意识地抚摸他。
“……”岑珠咬了咬唇。
他不再动,忍着半边身子的酥麻安安静静地窝在她怀里,垂在身子上侧的手忍不住揪住了箫澜的衣角。
箫澜不喜欢和人靠太近,也很少这么抱他,偏偏他又总忍不住凑到她身旁,于是半夜总会被她一脚踹醒。
今夜却没有……他稳稳地窝在她怀里,甚至于她在睡梦中还下意识用手温柔地安慰自己。
岑珠从未见过这样的箫澜。
真好……好想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