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发抖了。”
“好好笑呀。”
一旁的侍者低垂着脸,根本不敢有任何反应。
“哼,这样的人可真讨厌。”
话到这儿,萧澜瞥了小公子一眼,“你以前也这样。”
岑珠顿时愣得站在原地,“不可能!”
他扭头看萧澜,“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坏?!”
萧澜轻嗤一声,“你不记得了。”
见岑珠不解,她给出了两个关键词,“戏楼,赶人。”
岑珠从前也霸道得很,自己去了戏楼,就不给别人去了,非要把其他人赶走。萧澜之所以对这事印象深刻,是因为小公子还为这事扣了她的月钱。
她这么一提醒,岑珠似乎也想了起来,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
自己从前……原来这么讨人厌……
怪不得府里人人都怕他,他以为是自己胎记的缘故,现在这么一想,才发觉性格也是很大原因。
“好吧……”岑珠抿唇,小声道,“那我现在知道错了。”
知错就改,应该还算是好人……吧。
他正不高兴呢,前头的萧澜又补了一句话,“还行,因为笨,没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
把人从戏楼赶走,但是把人家该付的、不该付的钱都给付了,有些人看了戏没花钱就算了,还倒拿了钱回去,当即高高兴兴地走了。此外,湘城的商铺最喜欢岑珠去他们那儿买东西,要求是高了点,可出手是真的阔绰。若不是岑家业大,还真经不起小公子这么折腾。
可恨小公子对谁都大方,偏偏喜欢扣萧澜的月钱。
想到这儿,萧澜冷飕飕刮了小公子一眼。
岑珠背后一凉。
听了萧澜的话,他该高兴才是,可又觉得羞恼,“我才不笨!”
萧澜总是说他笨,分明爹娘和大姐都说他聪明!
一旁听二人聊天的侍者擦了擦心中的冷汗,无论是萧澜的身手还是岑珠就算穿着粗布麻衣都掩不住的娇贵姿态,抑或是二人聊天的内容,都无法让人把他们当作简单的普通百姓。他忍不住在心里叫苦,这是哪家的郎君乔装出游来了?
差一点,他的饭碗就砸了。
这么想着,他的姿态越发恭敬。方才路过的那些衣物,萧澜和岑珠看都没看一眼,侍者心知这些东西入不了他们的眼,带着二人直奔坊内最华贵的地方。
他向着岑珠介绍起壁上的一袭锦衣,“公子请看,这是本店新到货的蜀锦,赤丹木染色而成,金线勾花,裙摆绣有振翅鸾鸟,鸾鸟口衔南海珍珠,烈日下有熠熠生辉之效……”
岑珠只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老气。”
而且这么热烈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大喜之日穿的,平日谁会没事穿着这些呢。
侍者尴尬地停了嘴,向岑珠介绍起另一件,“公子,这件是……”
“太厚重。”
“这件……”
“太素。”
“这……”
“丑。”
侍者闭上了嘴。
岑珠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喜欢的,蹙眉,“你们店就这些了么?”
叫得这么好听,衣服却都这么普通?
虽说岑珠现在一件都买不起,可不妨碍他看不上眼。
在湘城时,他也喜欢去成衣店逛,可少有称心如意的,他的衣物基本都是岑家请来的绣郎给他定做的,价值自不必说,最主要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符合心意。可如今……唉,岑珠幽幽叹了口气。
他刚想放弃,可一抬眼,忽而看见了不远处挂在墙壁上的一件衣物,形制是简单的窄袖窄袖,以浅绿为底色,银丝所绣的花纹对称而精致,对襟交领,领边和袖口是颜色更深些的天青色,绣有竹枝嫩叶,整体简单素雅,胜在清新活泼,方便和谐。
见岑珠的目光落在上面,侍者机灵道,“公子可是看中了这件?可要小人取下给公子一试?”
岑珠扭头看向萧澜,隔着一道白纱,乌润清透的眼眸满是粘人的请求,好像萧澜一不答应,他就要在这儿哭出来。
萧澜:“……”
她眯了眯眸子。
岑珠看懂了她的眼神,再次发送请求。
“……”萧澜摆了摆手。
岑珠顿时弯眉甜笑。
侍者对二人的眼神交流浑然不知,他取下衣裳,领着岑珠进到试衣间想伺候他更衣,谁知被轰了出来,只好在外头等待着。
萧澜同样在外头等待着。
不多时,一只素白的手掀开了帘子,一道纤秀的身影自帘后移步而出。
岑珠自幼生得白净,在辛守村晒了这么久的太阳对他也没什么影响,眼下他穿着这身浅绿衣裳,清新得如同雨后新茶,又好像林间濯了水的练练青竹,轻盈灵动。银丝所制花蔓徜徉,从领口和袖口攀爬至内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