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羊头人两脚相叠，瘦小的身躯靠在茶水间旁，悠哉地好似手握一线八卦。
原本没兴趣的另外两羊互相对视了下，握着咖啡杯凑近了下，“说说吧，造谣诽谤的话我们可不听，你懂的。”
“这个瓜保真！我可是听我师兄他们核心那块的人讲的，你也知道咱们公司业内出了名的难进。原本这批实习生不过就是给关系户搭梯子的，结果你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个黄雀是谁？”
“就是咱们一直默默无闻，埋头苦干，一看就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白实习生！原杏花！这女的厉害了，你猜她和谁有关系吗？”
听入神的两人连忙催促男羊人别卖关子了。
非常吊人胃口停下来的羊得意地发出了一声咩，然后似是得到了捧场更是偷摸摸地说道：“是我们公司财务部部长！那个原杏花勾搭了个大金腿！”
两女羊一听根本不相信，其中一位更是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你要说她和我们部的那个老秃头有关系，也别扯人家财务部部长吧？人家帅气多金，那缺过女人？”
另一个更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要造一个黄谣出来，结果就这？灰姑娘戏码？骗谁啊。”
见两人不信，瘦小的羊儿有些着急地说道：“唉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信，明天你们那帅气多金部长身边的秘书职位就要定下来了，你们就看看是不是那原杏花。”
对面两女羊瞧着眼前瘦小的男羊如此笃定的模样，都有些迟疑了。
而在一旁一直偷听的左清议和云鹤若有所思地离开了茶水间，走向内部的办公区域。
“虽然没搞懂他们之间的八卦，但是为什么看起来他们不喜欢那个原杏花同他们口中帅气多金的部长有关系？”
“讨厌办公室恋情？？”
往前走去的左清议有些疑惑地发问。
云鹤反而嗤笑了一声，他一向心思深沉，加上幼年的他经历过因为男生女相，而被排挤霸凌的遭遇。
所以他倒是有些猜到这几个人八卦话语间的妒忌，便解释道：“他们只是允许一个恶心大叔配上花季少女的黄谣出现，然后做个卫道士批判下这种戏码。但他们不允许现实中出现一个王子瞧上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因为会嫉妒。”
左清议更不理解了，“职场性骚扰还分年龄和帅气？”
“噗嗤—”云鹤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想，如果去理解怀有恶意之人的观念，怕是也会被其恶意所同化吧。
但之后的事情却越发让他们瞧不明白了。
这个部门内流传的版本极多，每一个话语中都有名叫原杏花的女孩。
便是对这类现象不敏感的左清议都有些皱眉了。
“为什么？他们每句话里都是针对这个女孩？”
“我记得这个女孩还是个转正实习生？”
而之后的每一天如放映厅一样快速播放着这个办公室内的所有事件。
好似一群羊头人找到了一只可以发泄和替罪的白羊羔一样，所有的情绪都可以施加在她身上。
——“我今天贼不顺利，是不是因为同那个晦气女接触过了？所以她克我？”
——“无语了！为什么要把她的工作给我？我才不要跟她共事！说起来她比那个关系户还烦，人家投胎好，她就知道靠男人！”
——“啊哈哈我将她的头不小心按进了水池里，笑死，她居然一副死人样，看了就晦气！真搞不懂部长为什么就是喜欢带着她！啊啊啊我气死了，每次看到她装无辜的样子我就想吐！”
——“部长居然带她去总部了！还在全员间夸赞她的能干，可把部长的得力干将小贾给气坏了，我听说小贾可是要给那个土老帽杏花一个好看呢！”
——“卧槽听说没，那个杏花搞砸了小贾手里的一个大项目，然后这女的为了赔罪居然主动出卖了那个给甲方金主！听说那晚的酒店还是小贾帮忙付的，要我说小贾也是瞎操心，就不怕人家在床上直接抢了他的项目？”
——“我偷偷摸了下她的屁股，跟个小羊羔一样都不敢动啊哈哈！一天的怨气都没了，真爽！”
——“大新闻，我听说咱们的帅部长心灰意冷，为情所伤远离了杏花！天啊我真的心疼死我们部长了招了个这么拜金的女人，要我说女人多了去了，也就咱们部长痴情，搞都没搞那个破鞋。”
男男女女的低语萦绕在这个公司上下，凝聚成一朵庞大的污染物飘在办公室的天花板上。
污染物云里面蠕动着一张张羊嘴。
灰色，黑色的羊头人的脖子上都拴着一个黑色的链子直达黑色云里。
而在故事一开始的那个白色小羔羊在这个灰黑的情景剧里异常显眼。
白色的羔羊站在天空下，目光所及皆是地狱。
白羊的身躯定格在最后的一跃而下。
而周边所有的景象由黑白转成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