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但我记得你刚才说了一大串”
“我……”贾青策蹙起了眉,两指揉着下巴,倏然,他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红姑娘给我说关纪前段时间常常偷偷摸摸地去春蝉坊和老板蹲在一起讨论事。”
“啥事?”
贾青策连连摇头,“不晓得,不晓得,他一来就进了老板的房间,红姑娘半点也没听见。”
回忆不出结果,又等不到关纪回来,二人只好悻悻离开。
贾青策残忍的把门童从睡梦中拽了出来,尚且年幼的门童打着哈欠,满腹牢骚,但还是?给他们开了门。
临走时,孔松月把邪祟死后掉落的一个金项链甩给了门童,“看看是不是你们家的。”
门童后仰,双手精准的接住了项链。
他眯缝着眼睛,仔细瞅着项链上的花纹,项链是细细的款式,细如金线,左右哥穿了六颗圆润的珍珠,最中间坠着一个金锁。
锁上面刻着“吉祥如意”四个字,四个字,中间是水仙花的纹样。
门童并不认识字,但看见这花纹,却连连点起了头,“是,这是我们家的,这个模样的水仙花,是老妇人专门托人打的。”
确定了项链的归属,二人便不再多逗留。
但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睡觉,贾青策只睡了一个时辰,孔松月睡不着,睁着眼睛坐到了天明。
天边甫一泛白,秋小瓜便重重拍起了门。
贾青策昨夜匆忙和衣而寝,衣服皱的不成样子,头发也被他极差的睡姿翻腾成了鸟窝。
原本难得的休息被秋小瓜打断,他的起床气正要发作,却发现秋小瓜急匆匆的比划着:又死了一个邪祟。
“什么?又死一个?”
秋小瓜狠狠点头。
“不该呀。”贾青策挠着后脑勺,此前从来没有那一夜能同时出现两个邪祟,“另一个在谁家?死人没?”
秋小瓜又猛地摇头,张着嘴“咿咿呀呀”急的不行,但他却很难比划“太亘宫”三个字。
焦急了半天,他忽然灵机一动,伸出食指沾了点唾沫,在青石板上写道:太亘宫。
贾青策轻轻挑眉,略有惊讶,“你识字?”
秋小瓜使劲点头,挺起了身子。
但看见那三个显眼的字,贾青策此时自然也没有心思理会秋小瓜的小骄傲。
居然闹到了太亘宫……幸好是没人出事,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说来也奇怪,自邪祟在洙邑出现的这段日子,它始终没有靠近过皇宫。
而且被邪祟吃掉的人,大多也都不是什么善人。或多或少都欺负过平头老百姓。
他们虽然嚣张跋扈,也都不是什么掌权掌势的贵族大臣,在朝堂上都只不过是边缘人物。
而朝堂机要皇宫中人,从来没收到过祟冢的威胁。
这下倒是奇了。
贾青策嗤笑一声,跑去寻孔松月。
果不其然,孔松月依然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眼下一片乌青,目光呆滞,充满疲倦。
虽然好几个夜晚没有睡,甚至没有睡眠,但她的眼皮子还是闭不上。
一闭上就容易在梦中惊醒。
见院中来人,她缓慢的转过脑袋,僵硬道:“怎么了?”
睡眠严重匮乏的瞳孔上布满红血丝,脸色也很差,青白的像是半死之人。
昨天捉邪的劲儿霎时消散了。
加之那有气无力的音调和将死未死的神态,贾青策差点以为昨夜一剑劈的邪祟的利落剑客只是幻觉。
倒不是她干活完太累,昨日捉邪只是轻松几下,并不耗费体力。
但贾青策最后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关纪……为什么回去春蝉坊讨论事。
大白天太阳刚升起,贾青策看着孔松月的脸色,蓦地倒吸一口冷气,深深感叹:不睡觉,修的不是仙,是鬼。
他简单两句话概括了邱小花的话。
那消息是,秋小瓜出门买菜时听到的。
从作业到现在,仅仅几个时辰,有关两只邪祟的消息就不断在洙邑流窜发酵。
而他听见了,也第一时间赶回刘府汇报。
不过孔松月听了,注意力并没有在太后身上。
她双手一拍,“这好呀!”
贾青策五官拧了起来,纳闷道:“好个屁呀,邪祟可是闯进了皇宫!全大周最安全的地方尚且如此,普通人家还怎么安然入睡?”
“朽木不可雕,你想想,邪祟撑死就四个,现在死了三,这不意味着基本快要死完了吗?甚至可能已经死完了,这不算好事,还有什不算好事?再说了,皇宫难道真的安全吗?”
贾青策一怔。
皇宫的守卫可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严密,纵然那儿波峰诡绝,危机四伏,暗杀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