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池塘中有几只鸭子排着队悠闲自在的四处游荡,一只跟着一只,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春江水暖鸭先知,看来春天是真的来了。冷杉正望着池塘里的鸭子发呆,突然一只小松鼠挠了冷杉一下,冷杉跟在那只小松鼠身后就追到假山后面去了,等冷杉到了假山深处,突然听见有人声,冷杉吓得贴着假山一动不敢动。
一个男声说道:“他不过是一个下人生的,能成什么气候?”话音刚落,突然松鼠吱呀呀叫了几声,一个女子轻声“嘘”了一下,接着二人便没了声音。许是被那松鼠的声音搅了去,但冷杉也不敢轻举妄动,等了好大一会,确定没人了才敢从假山中出来。
初春的长乐宫更添了几分生机勃勃,许多花已经有了些争奇斗艳的势头,而冷鸢近来除了去金龙殿拜见唐盈外,已经很少出门。冷杉偶尔去给冷鸢请安总是能碰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见冷杉来了,冷鸢又能恢复回平常母仪天下的端庄来,冷杉不便去问,但那日假山后的偷听却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冷杉心里,她总觉得近些日子这皇宫里异常的平静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但明日事就明日忧,冷杉学业之外几乎沉浸在林欲尽制造的甜蜜氛围里,不想抽身。冷杉宁愿压缩睡眠时间也想要和林欲尽腻在一起,两人一起逛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林欲尽总能找着都城内的各种美食端到冷杉面前,冷杉也总是在大快朵颐中乐不思蜀。
一串串的雨珠砸在地上,“哗啦啦哗啦啦”地叫嚣着。月儿瞧着冷杉独自支起手臂望着窗外,就这样足足望了一炷香的功夫,一旁的周围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的时候,冷杉终于站了起来,“周围快去拿伞,我们到雨薇那里去。”
冷杉到的时候唐雨薇刚刚结束礼仪课——近日宫内司仪正在教授她桑国的礼仪。唐雨薇瞧见冷杉来了倒是十分开心,“杉儿,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所以今日下这么大雨也要来看我。”
“我当然想念你啦,日思夜想。”冷杉笑嘻嘻地走到唐雨薇面前,双眼瞧着唐雨薇的一张瓜子脸。
唐雨薇领着冷杉和周围一块儿进殿内,唤人备了些糕点过来后,才缓缓说道:“杉儿,近来你可听说了?北境这些日子闹得不太平,父皇有意让二哥哥前往关北带兵出征讨伐北境。”
唐为霜封了烨王后便搬至宫外居住,在一起的时间自不同以往,加上近些日子冷鸢喜安静,就连请安也叫唐为霜和冷杉给免了,冷杉得知这一消息吃了一惊,讶异道:“我竟全然不知!这消息确切吗?”
正巧这时候宫女把糕点送了上了,唐雨薇拿起一块核桃酥吃了一口,方才说道:“自然是确切的,我也是今日用早膳的时候听哥哥说起这事,说是在朝堂上二哥哥自己个儿请命要去,父皇也就允了,对了,杉儿你哥哥不是在关北吗?”
冷杉眉头紧锁,任唐雨薇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只是问:“雨薇,这事儿会影响你和桑国的婚事吗?”
“北境一个小部落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不过二哥哥此去未尝不是个好事。”唐雨薇不再细说,只仔细吃起核桃酥来。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滴滴答答”的声音吵得冷杉的神经一跳一跳的,坐了一会儿后冷杉同唐雨薇告了别又回到长乐宫去了,不过冷杉没有回永康殿而是去了冷鸢的主殿。
初春本该是百花争艳,奈何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花色打上了一层颓势,冷杉看了这长乐宫的景象更显神伤,她到主殿的时候冷鸢正端坐在殿内喝茶,“杉儿,快来坐下一同品茶。”
冷杉抿了一口茶后向冷鸢问道:“姑母,我听闻为霜哥哥要去关北。”
冷鸢只顿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复又继续喝起茶来,“雨中品茶最为惬意。”
“姑母可知为霜哥哥何日启程?”冷杉哪还有品茶的心思。
“明日。”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冷嗖嗖的。
“姑母,我想今日去看看为霜哥哥,还望姑母应允。”
“也好。”冷鸢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海棠,将备好要给为霜的东西拿上,你与杉儿一同去烨王府一趟。”
临走前,冷鸢支开众人,又同冷杉嘱咐道:“杉儿,你如今也到了及笄之年,也是出嫁的年纪了,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说完冷鸢拍了拍她握住了那双冷杉的手。
“杉儿明白的,多谢姑母提点。”冷杉点点头,将冷鸢握过来的手又紧了紧。
冷杉到烨王府时空中还飘着濛濛细雨,还正巧在烨王府门口遇见唐为霜在送莫思离开,冷杉同莫思打了个照面后方跟着唐为霜往里走。周围收回伞时冷杉才看清了旁边的唐为霜,今日唐为霜着了一袭白衣,还有星星点点的墨痕作装饰,一副翩翩君子的架势,完全看不出这件白衣的主人明日就要走上戎马征程
“为霜哥哥,明日你就要去关北了吗?”冷杉边走边说道。
唐为霜诧异道:“是啊,是母后同你说的吗?没想到我明日出征的消息传得这么快,刚才莫思也是来给我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