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马车里面?”晨伊见山卜女人点点头,便道:“你回去吧,我自己找她。”
“好、好,我知道,骑士大人。”山卜女人连连点头。
晨伊待她远去后,面向那两层纯灰帘子挡住车门的马车,走到车辕前,掏出厄运铜币,用力抛掷。
铜币落到手心,是四根命运之线的那面朝上,经过自己在研讨会上的几次实验,当命运之线朝上的时候,意味着厄运被掷了出去,而反之,帝国金叶冠冕朝上时,就意味着厄运没有被掷出去,能不能掷出厄运,全凭运气。
换言之,能掷走厄运,本身就是一种好运。
晨伊扶住剑柄,爬上车辕,敲了敲门框。
“是谁?哪位?”女人用的是克希语。
“我是领主的骑士,过来调查你哥哥的决斗。”提前使用过古言,晨伊淡淡道。
“啊、噢,骑士大人,请等我一下,我没穿衣服,马上出来见你。”女人说着,车内响起翻身下床,打开柜子的声音。
晨伊静静地等候。
咔。
晨伊听见好似机械卡上的声响。
蹙了蹙眉,晨伊感到脖子有些痒,侧了侧脖子,手指挠了挠。
唰!
两层帘子倏地凸起一个细小的尖角,金字塔似的,晨伊的神经滞涩半秒后,忽地疯狂震颤,眼里一切仿佛放慢下来,一支银色弩箭穿破两层帘子,发出撕破布料的哗啦声。它纤细的箭身,掠过他的耳廓,划落鲜血。
刚刚好,晨伊因为脖子发痒,而侧到一边挠了挠。
没来得及心悸,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晨伊大脑发热,直接拔出长剑,透过帘子直接刺了进去。
剑尖径直将帘子穿出窟窿,握住剑柄的手指,感受到刺破血肉的淋漓。晨伊咬住牙,身体往前顶去,隔着门帘,用力将长剑一推,唰地,透过骨传导来到指尖的声音,晨伊能听到内脏像气球一样被挑破,接着又穿破了一层皮肤,由内而外。
一切都很静,帘子外,晨伊甚至能想象出,里头的女人因喉咙涌上鲜血,无法叫喊的呜咽。躯体卡住剑身,烂皮囊样地滑落在地。
拔出,刺入,晨伊又透着帘子来了一剑。
渐渐恢复了些冷静,揭开帘子,晨伊看见躺倒在地的山卜女人,她没有衣物,躯体纤细美丽,她很年轻,因此格外有生命力,还没断气,女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晨伊,眼珠打颤。
小臂大小的弓弩,掉在一边。
“你为什么要杀我?”晨伊狠声问道。
哇地,女人吐出嘴里的鲜血。
“没事,就算你死了,死后通灵,我也一样能得到答案,你还是快点死吧。”晨伊淡淡道。
女人听到后,投出求饶的眼神。
晨伊便抓起床上的衣服,按到伤口处,凭着简单的知识,暂时止住了血液的急速流失,女人吃痛地哀嚎。
“放、放...过我,苦难之主...会赐福你的...”女人嚷道。
“那你还是死吧。”晨伊提起染血的长剑。
“不、不,”女人嚷叫道:“我不是普鲁斯特的妹妹!...我侵占了她的躯体...斯坦祭司...祭司叫我这么干的!”
侵占了她的躯体...
灵魂替换!
晨伊恶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的决斗,背后有什么阴谋?”
“我不知道...不知道...祭司让我干的,救我...帮我止血...拿火烤...”女人虚弱地叫喊道。
晨伊不为所动,接着问:“克里马,他受了什么赐福?”
“命、命运...救我,我主是跟...命运交易的神...救我,求你救我!”女人哭咽道,掺血的口水流出嘴角。
“继续说,我才会救你。”晨伊笑道。
“嫁接...祭司说,普鲁斯特和...克里马的命运替换了,嫁接了...所以克里马会赢...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救我,求求你...我随便你做...求你!”她说着,试着挪开无力的手臂,袒露胸膛。
晨伊见不得女人这么惨,一剑把她结果了。
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晨伊没有察觉到,自己没有丝毫的不适和负罪感,就好像以前就杀过。
切下一块布,晨伊沾满了鲜血,留着用来通灵,而后顺手捡走一旁的弓弩和几根弩箭。
“该回去了,快点走,被发现就坏了。”草草擦掉剑上的血,晨伊拎着弓弩,急急忙忙走下车辕,仰头看见已近黄昏。估计自己回到家不久,天就会黑下来。
快步穿过一条条街巷,花了近半小时,晨伊从小镇另一头走到家门前,天色已晚。
“黑德薇希,我迟点再做饭。”晨伊草草同妹妹交代后,直接推门进卧室。
躺到床上,晨伊阖上双眼。
刺脑的疼痛迅速蔓延起来,晨伊忍耐着,自己依旧难以习惯,每次都如此痛苦,就像有什么在排斥自己一样。
回到千柱云海之上,晨伊坐上御座。
“这场决斗,果然跟那巨魔祭司有关。”晨伊接着猜测道:“一只灵智低下的巨魔,竟然能成为祭司,恐怕也被灵魂替换过。”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