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共和历里,这是个很关键的年份。
这一年是最艰难的一年,先锋军团全军覆没,执政官失踪三个月,整个艾兰必因城邦国危在旦夕,重新召开的城邦大会决议通过投降......
无论哪一件事情单独出现,都是一种史无前例的重大打击。而眼下这一年,城邦国及其全体公民面对着最致命的威胁。
但没人会想到,城邦国将在这长夜中迎来滚滚雷霆,后者斩破夜幕,呼唤人民共有的良心、公义、希望与信仰,那个没有名字的执政官回来了。
包括沙伦的查比尔和扎马勒·马希尔,前者是乡贤中最具威望的代表,后者以高明的辩才屡屡致敌手窒息而著称。
包括眼下,为城邦大会进退两难的卡塞尔。
卡塞尔是在军营里商讨敌军移动轨迹时得到消息,近三个月来劳累过度,睡眠不足的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当他要求报信的士卒再说了两遍后,依旧本能地质疑其真实性,怀疑是敌人放出的拙劣诡计,为了致使他们轻敌。
毕竟,谁都很难相信,一个失踪足足九十多天的人会回来。
在报信的士卒以主的名义发誓后,卡塞尔总算半信半疑,他告知士卒,将那些自称执政官的人带到城堡里的书房,自己得亲眼去确认。
卡塞尔没有轻视这件事,但当他与军官们讨论完敌人的动向后,已经入夜,一离开军营,他匆匆地骑马赶回城堡。
最后,卡塞尔连披风都没解下,从仆人那夺过照明的烛台,急促地走了三层楼梯,终于,他推开虚掩的书房门时,整个身体为之一震。
“卡塞尔,”男人朝他笑了笑,“多亏你给我时间梳洗。”
“执政官...农头!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卡塞尔差点涌出眼泪,不过他及时压抑住了。
听到一个久远的称呼,男人神色怅然。
卡塞尔走上前与男人拥抱,两人的情绪都十足激动,直到男人重拍了卡塞尔的肩膀,后者才放开他。
很快,男人收敛起思绪,问道:“我听说,城邦大会要重新召开了?”
卡塞尔听到后,一时情绪复杂,既有对没处理好政务的愧疚,又有一丝悲哀。
“是的,那些乡贤代表们几乎联合了起来,向我们逼宫。”
“我明明记得我在大会上暂时剥夺了大会的一切权力。怎么回事?”男人问道。
“但你不在了。”卡塞尔顿了顿,“他们辩称决议到此废止,要求恢复权力,重新召开大会。”
“还要通过投降的决议?”男人冷笑道。
“你知道,形势艰难。”卡塞尔无意为他们辩解,但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安德里王能一直征召奴隶兵,几乎无穷无尽,就像一堵厚重的土墙,以为挖开了一点,实际上根本造不出一点伤害。”
“我的错,我毁掉了整个先锋军团。”男人叹了口气道,“但我和你说,他们只需要一场致命的失败,就会顷刻土崩瓦解。”
卡塞尔听着,双眼一亮。
“是的,你回来了,我们的执政官,我无条件相信你。”
男人坐到长椅上,道:“那么先解决城邦大会的问题吧。我记得你得作为反对派去演讲。”
“你要出席演讲?不,你一定要出席。”卡塞尔如此说道。
“对,得让你先上。我有个小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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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大会在三天后准时召开了。
对于反对投降的人来说,形势远比想像得更艰难。
城邦大会是由各地推举的乡贤代表组成的,主张接受有利投降条件的乡贤们占大约四成,而明确反对投降的只占二成,剩余的都是摇摆不定的中间派。
而主张投降的代表,是以辩才著称的扎马勒·马希尔,在过往数年召开的大小会议上,扎马勒未曾输过任何一场辩论,据了解他的人说,他不是活着下地狱的,他的大诗人父亲才是,他则是在这地狱里出生的。
正式开始演讲辩论前,扎马勒与乡贤中最有威望的查比尔商谈。
“扎马勒,我只需你鼓动那些中间派就足够了。”查比尔说着,“以我的威望,没有主张和平的人会倒向另一头。”
不错,在投降派的口中,投降被“主张和平”这个短句给修饰了。
“我知道,只要那执政官不回来,论威望,没人能比得过他。不过他不会回来了。”扎马勒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回来?”查比尔嗤笑道,“那个执政官早已死了。”
不久后,有侍从过来通知他们该入场。
扎马勒和查比尔相视一笑。
公民大会是最开始的艾兰必因城邦的露天广场举行,有简单的栅栏,以及卫兵看守,所有乡贤代表坐在木制的长椅上,围成圆型。
圆形中留有一片空地,上面屹立着三米高的白色石台,那是演讲者站的地方,他们必须以雄辩尽可能地折服足够的代表,保证决议能够被通行或是否决。
按照事前抽签的顺序,由反对派的代表卡塞尔先行上台演讲,然后再到扎马勒。
由于存在后发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