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间病房内,魏涞退了制光审核群,材料群,质检部门一群……
在李罗敏这里突然停顿一下,她静静的,最后还是点进去,郑重其事打字:【师傅,我还是不能胜任这份这种工作,对不起,你再找合适优秀的人。】
陈显良:【怎么回事?你师傅突然说你离职了。】
【病好了再回来。】
【魏涞魏涞,收到回信息。】
【我不干了。】魏涞迟疑片刻,又重新输入几个字:【给你添麻烦了谢谢。】
的确,因为魏渊山,他也被议论,她有点担心会影响到他的工作,转念一想,陈显良主动撇清了关系,多次骂魏渊山,魏渊山屁都不带吭的。
这没什么好愧疚的。
房间主调是蓝白色,魏涞穿的是蓝白相间的病服,黑发滑肩,贴在脸上,没化妆但她皮肤白,唇色也很淡,凤眼向上调,往外看着窗户。沉默的大多数,她都静静站着或坐着。
从病房内望外俯视,窗户是厚重浓郁的白,却仍能看到乌云,黑沉沉压下来,夏天的风雨是最猛烈的,豆子一样大,来的快去的也快。
黄乔将魏涞在医院的事情给魏渊山说了,主治医师的话也提了,魏渊山靠在枕头上缄默不言。
“让不让魏涞去,你给个话。”
黄乔探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家是你做主的,我没什么意见。”
魏渊山揉揉关节盖,叹了口气,自己也老了,谁也管不住了。
“黄乔,咱们都看出来,魏涞在这不开心不痛快,她二十八还年轻,让她出去闯闯,年年窝在这个鸟都不拉屎的镇里是没什么出息,最好能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再回来。”
魏渊山也学会了说几句脏话。
“我还以为你会强烈反对呢。”黄乔刮了他一眼,转嗔为喜。
“我又不是老封建老古董,”魏渊山重新带上他的眼镜,拿出因时间太长,发黄发脆的报纸,非常有力气地咳嗽一声道:“我这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决定好了,就快点走,可别耽误综艺的事情,这也相当于工作啊。”
“我和她说说。”
“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你含蓄问问,别刺激到她。”
“还用你说。”黄乔笑笑,关了门。
黄乔给她熬了红枣粥,枣圆鼓鼓的,一咬都是米,入口即化,她盛了一碗放到魏涞手心里,看她吃的香,嘴角的笑越来越大,问:“中午厂里没饭?”
“有,”魏涞想到那种氛围,没好感,又大口喝了一口粥,拂开刘海。
“吃不下去。”
“你爸说让你去综艺,出去跑跑看看,也好。”
魏涞有些惊喜,也只是淡笑道:“谢谢爸妈。”
——
小陈庄某田地的某条小路。
老杨树下,围了一张四方桌子,上面杂乱地放着花生米,瓜子,南瓜子,还有两道小菜。
一个头发竖着两根还是三根的瘦个男人,他神色轻佻,对穿着灰色褂的男人,邪笑,说实话很丑,他说:“我告诉你,世界上什么最舒服,女人。”
灰色外褂男心情不好,只是闷头喝酒,他旁边有很多喝过的的空瓶子。
旁边的胖子咽唾沫,没出息地搓搓手,一头又插在酒里,道:“你说的不对,和我喝酒的女人最舒服。”
又嘿嘿傻笑,吃了一口花生米,捣鼓灰色外褂男,“你说对吧,显哥。”
“放你娘的屁,我媳妇儿最好。”
瘦个男人笑得蛮不正经,道:“胖子别给他提这茬儿,你不知道他天天把头拴在她婆娘裤衩里啊?”
“你是不是想挨揍,大头。”陈显良又喝了口,打了个嗝说。
“显哥,别生气,开玩笑的啊,我自罚一杯。”
瘦个男人给胖子使眼色,胖子立马就懂,给陈显良添满,陈显良自然而然喝了一口,“钱,还有钱。”
“啥子?”两人异口同声。
“钱最舒服,揣兜里舒服。”
瘦个男人眸光一亮,往他怀里瞟,黑漆麻糊的,啥都没有,都走到这一步了,就问问呗。
“显哥,借两个呀。”
“又空了?”
瘦个男人不好意思点点头。
“没有!他妈的我没钱,有事想着我了,没事把我扔了,那我当成什么了!啊!”陈显良不知怎的突然就发脾气了。
两人显然不打自招,以为陈显良说的是他们,胖子起身,撞倒椅子。
“显哥你是我们老大,村里谁不羡慕你的光景,没有的事,别瞎想。”
又过了段时间,陈显良起身,“我还有帐要算,先走了,你们收拾干净点。”
算账,算钱!
胖子高兴的挥挥手,“交给我们,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