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顺理成章吗？
他是一个成年的男性，他喜欢一个女性，这是天经地义的！
宋奕之到达“九心”的时候，才八点钟，他不想提前去，吓坏了她。但他也绝对不会迟到。
因此，他站在店铺附近的香樟树下，晚风吹着树叶，摇曳的频率让他沉醉，普通的街道似乎散发着芬芳一般，他心情很好，甚至有些激动。
他的手因为揍了齐言而微微发痛，那家伙目前还没什么反应，不知道在憋什么大招，但那又如何？现在手上的痛简直不值一提，他的思维在跳舞。
到了八点半，他准时敲门，店里的其他咖啡师都下班了，宁诺站在吧台后面，解开围裙的带子，脸上有些疲惫。
宋奕之犹豫了，现在是表白的好时机吗？她不会不太累？也许应该选一个更轻松的时机？
容不得他细想，宁诺招手，“喝什么吗？”
“牛奶吧，晚了。”宋奕之回答得很快，他的心砰砰跳，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宁诺的手也颤抖着，她打的奶泡一直很绵密，但今天，似乎失手了，她把牛奶装进纸杯里，微笑了一下，递给宋奕之。
宋奕之接了牛奶，喝了一口，也喝出了一点不同，但现在不是计较牛奶的时候。
他想开口，却觉得嘴巴像是被黏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了半天，宁诺说：“坐吧，我们就坐在窗边的位置，晚上车开过来开过去的，挺好看的。”
宋奕之应允了，走过去，先帮宁诺拉开座椅，然后自己才落座，他注视着宁诺，目光热切，故意不想移开。
宁诺被看得有些心焦，她垂着头，“宋奕之，我有话想和你说。”
宋奕之心里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或者什么东西烧焦了，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复，她会说什么？难道？不太可能，她是不是想起来了我们其实认识？是不是应该先坦白我们认识，再告诉她喜欢她？
宁诺犹豫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十几秒里，宋奕之脑中闪过无数的问题，无数的想法。
最后，他深呼吸一口，说道：“我也有事情告诉你。”
宁诺本来想让他先说，但她抬眼，看到宋奕之眼睛里温柔的神色，她内心模糊地明白，他会说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不管宋奕之一开始是为什么接近她，现在他的目的似乎不那么简单了。宁诺不是傻子，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对男人兴趣不大，可宋奕之的耳根子已经红通通的了，这很难不证明些什么。
她不能让他先说。
宁诺着急地开口：“我准备回老家了。我不买九心的股份了，全部卖给你好了。”
宋奕之盯着她，狭长的眼睛闪了一下，宁诺觉得他眼睛里的光都黯淡了。
“怎么这么突然。”半晌，宋奕之问。
宁诺不想多解释，她只垂着头：“就是累了，想回家。”
“可你家里谁都没有了。”
宁诺不奇怪宋奕之知道她的家庭情况，齐言既然能调查到，那么宋奕之也可以，既然宋奕之找她开咖啡店，不会对她一无所知，所以她没有追问。
“确实。但还有一栋老房子，房本还在我手上，我妈妈给我的......遗物。其实我已经不记得老房子的样子了，但是我想回去了。”
宋奕之问：“和齐言有关系吗？你这么做，是想保护我？”
宁诺瞬间心跳加速，她不想解释她和齐言的关系。一点也不想，甚至不想提到这个名字。
解释了又如何？齐言会报复她，把她碾碎。
她都记得，齐言叫嚣着要杀了她，在福利院的时候，隔着栏杆，齐言的外婆带着他来看宁诺，其实是来骂街的，她记得。
所以她特意笑得灿烂，想让他们知道，她过得很好，没想到，却惹来了堂哥的歇斯底里和他外婆的咒骂。
而现在，齐言会放过她吗？
某种意义上，她是他的仇人呢。
宁诺不想解释，说：“不是保护你。是保护我自己。我性格不喜欢争斗，虽然你可能看不出来，但开了新九心之后，我很累......我一点也不快乐，我想走了。”
“一点也不快乐？”
宋奕之反问，语气里像是揉进了棉纱，温柔缱绻，很心疼。这心疼让宁诺更坚定了决心，她不能留在这里。无非是给所有人添堵，她带不来幸福。
宁诺想哭，但是忍住了。
“是的，不快乐。我摊牌了，我一直在忍，为了赚钱，因为我欠了美珊的钱。”
宋奕之沉默了一会儿，“那你现在缺钱吗？”
“怎么，大企业家要打赏我？”宁诺的自嘲很刻意。刻意到惹人生气，但宋奕之没有生气，他似乎永远不会对她生气，这让宁诺的心颤巍巍的。
“你......有没有一点、一点喜欢我？”
他问，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