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诺不由分说，把自己的手机连接上了大屏幕的投屏。
手机上，正是齐言的“真言”的页面，宁诺问了几个问题，一开始“真言”都能对答如流。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真言”就开始随机回答一些奇怪的内容，甚至是一些污言秽语、语义不明的内容。
在场的人都惊讶了，投资人们的手机都恢复了信号，开始疯狂上网搜索。
宋奕之的父亲宋海身边的年轻女孩也开始用手机搜索，宋海显然很好奇，几乎要伸手去拿手机，随机又想了想，觉得有失身份，便给了女孩一个眼色，人精儿一般的女孩立即把自己的手机屏幕递到宋海眼前。
手机上是财经媒体的门户网页，上面的标题非常扎眼：AI 聊天软件“真言”上线一天频出故障，联定科技临时推出“诺诺”打擂台。
其他投资人手机里的自媒体新闻标题就更耸动了：
#“诺诺”才是AI第一软件，软萌可爱如女友！#
#再也不需要对象了，找诺诺就够了#
#人工智能还是人工智障，真言骂了我三个小时了，这就卸载#
#大量用户给“真言”一星差评，应用商店接到用户投诉后已经下架该软件，涉嫌yhsq#
齐言这时候也回过神来，掏出手机，发现真言已经在各大应用平台上找不到了。他一把摔掉手机，那种狂怒，是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狂怒，是无能的狂怒。
宋海的目光忍不住移到了宁诺的脸上，这个女人，他早就知道，缠着儿子不放过，这会儿，宁诺脸上的笑容满溢。
“齐言，这就是你们的AI？”她嘲讽地一笑，冷冽的笑容像是一把尖刀。
宋奕之接过话筒：“在座的各位投资人，联定科技现在开放F轮融资，如果感兴趣，欢迎和我们洽谈。”
张路已经在底下发名片了，和以往的高冷不同，这些投资机构的负责人，甚至是企业老总们，都对张路非常恭敬，接名片都是双手接过来。
“谢谢张总，谢谢张总。”
一个女投资人还特意对张美珊点头：“谢谢张总、张夫人。”
张美珊脸刷得一下红了，张路赶紧接话：“未来张夫人。”
“谢谢——”张美珊的脸更红了，眼睛却已经笑成了月牙。
齐言冲上台，对着屏幕大喊：“宋奕之，我要去告你，我要告得你倾家荡产！我的律师呢？他把不合格的AI卖给我！”
宋奕之微笑：“你可以请十个律师，但没有用。你可以回溯我们的协议，找问题，我卖给你的本来就是模型，是我们开发的模型，不是最终的产品，也没有经过线上的测试。你拥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找问题，你的团队找不到问题，这和我无关。聚天科技属于你了，齐言，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一个投资人低声在台下说：“好一个金蝉脱壳，没想到宋奕之根本不是草包，也不是只会读书的人。”
另外一个胖嘟嘟的投资人附和：“该死，还有腹肌，我晚上就去练！”
台下议论纷纷，被齐言召唤的核心律师团队的负责人则趁乱上台把齐言拉下来了。
“我说齐总，咱们现在还是低调点......”
齐言已经缓过神来。“低调点？为什么？我花钱请你来是干嘛的？告死他！”
律师面露难色：“齐总，刚刚宋奕之说的话都是对的，法律上，他卖的是一个模型，没有保证上线的效果，咱们这边不占理——”
齐言眼色一沉，缓缓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确实没办法告。今天下面的这些投资人，反而都和我们签了对赌协议，想要告我们是分分钟的事情，咱们今天低调点，不然这些投资人可以告到我们......破产......”
律师的声音越来越低下去，似乎很不好意思，更似乎是害怕齐言的愤怒燃烧起来......他总觉得齐言这个人很可怕。
齐言确实没有辜负律师的第六感，他伸手把旁边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拿起来，对着律师的脑袋就是一下，两下，三下，鲜血飙溅开来，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快，周边的人看过去，根本不敢阻止，齐言像是一头困兽，一头发疯的困兽，没有人敢接近。
可怜的律师就这样倒在血泊中，齐言站起来，眼神空洞，吓得其中一个打电话报警的宾客扔掉手机就跑到人群后方去了。
他手里拿着染血的烟灰缸，走向宋奕之。
周围的人四散开来，齐言和宋奕之对视。
宁诺这才看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倒地不起的律师嘴里发出一点□□......宁诺立即冲过去，宋奕之拉住她，“等等。”
他要先制伏齐言，这家伙，现在已经杀疯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他，是个危险人物。
褪去了文明人的外衣，齐言的本色露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