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都怕死,姜孤然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这样的表现,在姜长海看来,那就是很没出息的行为了,一点的担当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姜长海的儿子?
再看看旁边沉着镇定的姜彭越,姜长海忍不住扶额想着,他英明一世,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不过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然还能给他生出彭越这样出色的孙子,大概这就是他唯一的用处了!
“你要是害怕,我现在就把你从姜家的族谱上除名,如此一来,就算到时候真炼不出药,金大人追究下来,也牵连不到你姜孤然的身上!”姜长海没好气的说道。
“我……”姜孤然迟疑了。
有那么一瞬,他是真有这个想法的,这样一来,就算是军令状追究下来,也追究不到他的头上,谁让姜长海要拿姜家这么多人的性命当做赌注呢?他又没有问过他们这些赌注愿不愿意被当做赌注!
可在答应的话要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又犹豫了。
万一到时候姜家没事,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了一会儿,姜孤然还是决定先看形势再说。
姜长海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是真堂堂正正地要求我把你从族谱上除名,我还看得起你一些,但你连这个魄力都没有,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姜孤然被羞辱的满脸涨红,却只诺诺不敢言语。
姜长海看了一圈跟着姜孤然过来闹腾的姜家其余的人,呵斥道:“还有没有人要除名?没有的话就给我滚回你们自己的院子去,别在我眼前晃悠,没得脏了我的眼!”
姜孤然讪讪地带着人就要退下,却又听姜长海问了一句:“孤帆呢?怎么没看到他?”
姜孤然双手的指甲一下子掐进了手心里。他不明白自己是嫡长子,按说应该最受父亲重视的才对,可事实上呢,在父亲姜长海的眼中,不但比不上他的儿子姜彭越,就连那个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天的弟弟姜孤帆,都比他受重视。
看到姜孤然的脸上很不对劲,姜彭越上前一步,道:“祖父,小叔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我已经派人到他经常去的地方找了。”
姜长海问起姜孤然,并不是因为他又多重视姜孤帆,他只是看到这么多贪生怕死的人当中竟然没有他那个一向纨绔的小儿子,有些奇怪,才会随口问了一句罢了。
是以,在听到姜彭越的回答之后,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也就放下了。
城主府门口,姜长海将一个鼓鼓的荷包塞到守卫的手中,低声下气地说道:“麻烦小哥儿再去通传一声,我想见见金大人!”
守卫将荷包放在手心里托了托,就在姜长海以为他会收起来的时候,守卫又将荷包放回了姜长海的手中。
“对不住,姜家主,金大人早在昨日就离开了城主府,至今未归,所以,这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
姜长海一愣:“离开了,那,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守卫看了眼姜长海手中的荷包,姜长海会意,连忙把荷包递了过去。
守卫这才说道:“听说芒山营地的黄副将是金大人的好友,金大人去芒山那里访友去了。”
姜长海心里咯噔一下,脚下也止不住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
芒山离这里不算太远,但若是骑马的话,至少也需要一日的路程,据姜长海所知,军中执法甚严,若是不能按时完成上级所交待的认任务的话,惩罚极重,更有甚者,会被直接处以极刑。
金大人是来这里筹备伤药的,伤药和粮草,是军中最重要的物资,若是除了差错,那负责这些的人,无论官职大小,都要受到重罚的。
可现在伤药没有筹备完,金竟还会有心情去芒山访友,这显然是很不合情理的。
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性,姜长海手不由得抖了抖。
姜彭越连忙上前扶住了姜长海:“祖父,我们……”
姜长海朝他摇了摇头,然后扶住了他的手飞速地朝姜家的马车走去。
马车缓缓启动。
马车里,姜长海掏出帕子不停地擦拭着额间的汗珠,拿着帕子的手,一直在抖动着。
姜彭越抿着唇,看着祖父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他的心里很是惶惶然。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祖父这个样子,一直以来,在他的心中,姜长海这个祖父,都是淡定沉着冷静的,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稳稳的矗立在那里,是姜家最有力的支撑。
可现在,祖父慌了,他的心里害怕了。
姜彭越感觉姜家的这座大山有些摇晃了,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祖父,别担心,说不定金大人真的只是去访友了呢?”姜彭越安慰道。他知道姜长海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察觉到姜家现在面对的局面,极有可能跟金大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