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出病房的叶子丰,韩晨阳轻声问道:“小丰,你真的不需要在医院多住两天吗?志愿填报我可以让六儿帮你带过来。”
唐婧珊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傻乎乎的样子特别可爱。
叶子丰大手一挥,“老韩啊,难道你也觉得我是神经病吗?医院躺两天,人都憋傻了,走,出去放松放松。”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直奔医院大门,原地留下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儿,互相对视。
“韩老师,我觉得...他有病!”
韩晨阳看着潇洒而去的背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还不好治的那种。”
......
两人追出医院,看着东张西望的叶子丰,急忙拉住他的身影。
“子丰,要不,咱还是回医院吧。”唐婧珊看着如同好奇宝宝似的叶子丰,委婉的开口道。
叶子丰蹲在地摊上,左摸摸,右看看,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唐婧珊对着韩晨阳无奈的摇摇头,显然此刻的叶子丰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
韩晨阳想了想,蹲到叶子丰的身边说道:“你住院这两天,我们怕你父母担心,就没有告诉他们,你既然已经出院了,是不是该回去看看老两口了。”
听到韩老师的话,叶子丰腾的一声跳了起来,将手里玩耍的拨浪鼓扔到唐婧珊的怀里,边跑边喊。
“对,你们提醒我了,我先回去看我爸妈了,医药费的事情,我回头会补给你们的,六儿,那个玩具送给你了,好好收藏哟。”
看着飞奔不见的身影,摸着怀里的拨浪鼓,唐婧珊又气又笑,刚准备离开时。
耳边传来的声音令她她咬牙切齿。
“小姑娘,这个拨浪鼓还没付钱呢,1块5,麻烦付一下。”看摊子的老大哥也阴沉着脸,刚才那个小子在他的摊子上左摸右看,影响生意不说,最后只拿了一个不值钱的拨浪鼓,钱都不给就跑了。
唐婧珊郁闷的从兜里掏出1块5,塞到老板手里。
与韩老师在巷子口分开以后,终于忍不住狠狠锤了拨浪鼓一下,似乎想将它当做某人来撒撒气。
夏城是位于北方的一座小县城,常住人口大约只有三十万不到,小小的县城里,一点也不输大城市的热闹喧嚣。
因为面积小,人口少。叶子丰一路跑过的街道上,时不时会有人招呼他两声。
“小丰,跑哪玩去了,两天都没见你。”
“王姨,没想到你年轻时这么漂亮啊......”
“阿丰,你以后就是大学生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强叔,您老少抽点烟,说不定老了以后比现在还帅!”
“哈哈哈,臭小子,几天不见,嘴变这么甜了......”
叶子丰一路上与陌生又熟悉的街坊邻居打着招呼,曾经的记忆一点一点浮现在心头。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一处略显破旧的小院子前。
砖块砌成的围墙,木质的大门已经摇摇欲坠,左右两侧贴的门神在风吹日晒下,显得黯淡无光。
推开“吱吱”作响的木门,眼前熟悉的那个小院,与记忆深处的那个场景一模一样,甚至院子里面摆放的瓶瓶罐罐都没有丝毫偏差。
叶子丰呆呆的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他很怕现在是一场梦,踏出的每一步,都可能将这梦幻般的场景破坏掉。
“小丰,你回来了!这一出去就是两天,可想死我了。”
院门正对着的房间里,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此人正是叶子丰的母亲,张曼玲。
“傻站着干嘛,快进来啊。”张曼玲一脸慈祥的看着他,脸上因为常年的劳累,已经浮现了少许的皱纹。
“妈,我回来了...”
叶子丰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飞扑到母亲的怀里,十几年的思念,都比不上再见一次的拥抱。
“小丰,你怎么了,在外面受委屈了吗?”作为母亲,无论儿子多高多大,在她心里永远都担心儿子在外面受别人欺负。
怀抱里真实的触感,令叶子丰相信眼前不是在做梦,他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
“妈,我没事,就是想你们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曼玲拍了拍他的背。
“你小子干什么呢,一回来又哭又笑的。”一声雄厚又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子丰扭头看去,父亲叶建军推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从门外走了进来,疲惫的面孔上带着一丝丝严肃。
“呵呵,爸,你回来啦。”叶子丰有些畏惧的看着父亲,即便是十几年未曾相见,都无法遮掩他对父亲的尊敬和畏惧。
因为叶建军是一名中学老师,自小对叶子丰的管教异常严格,加上常年面对学生,他的面容上自带一份威严。
“既然你高考结束了,玩两天也没什么,不要耽误填报志愿就行。”叶建军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儿子敢打敢骂,但内心深处的关心和爱护,从来都没有少过。
叶子丰对着父亲呵呵傻笑,两人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再次听到这熟悉的话语,他的内心已经很满足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