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竹呢?”
亚伦又想到了那个孤僻少年。
“他?”
翟用先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马竹是哪个:“也是练武不成……最近突然自己离开了,他交的银子还有一个月的期呢!”
‘这……真的是自己离开的么?’
亚伦略有些怀疑,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不再多问。
两人直入内院,来到正厅。
“师兄这次来得巧,师父正在呢。我去禀告……”
翟用先进入正厅,然后出来:“师父让你进去!”
亚伦跟在翟用身后,走入大厅,首先入目的是挂在正厅的巨大匾额,上书‘以武止戈’四个大字。
在正堂则是悬挂了一副巨大的字画,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一个‘寿’字。
旁边的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带着皱纹、宛若农家老汉的身影。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的一双手。
那双手骨节粗大,皮肤黝黑,甚至令亚伦联想到精铁的色泽。
丁山大师兄正侍立于一边,跟着的几个师兄弟也是熟人,赫然是李青兰与宋三斤!
他们见到亚伦走进来,脸上依然带着些诧异。
老农模样的薛青山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看向亚伦:“你就是方玉?半年左右入劲,也还算可以了。”
“正是弟子。”
亚伦没隐瞒什么,毕竟自己天赋摆在那里:“弟子是太泽湖打渔人,前些日子好运得了一条赤血鲤鱼,食用之后气血大增,得了这个机缘,才能顺利入劲。。”
“原来如此……”丁山点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倒是翟用与宋三斤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毕竟……赤血鲤鱼可比什么大补汤药都好!
可惜,人家都吃下肚了,也总不能让人家再吐出来!
“难怪……你倒是好运道。”薛青山笑了笑:“你这次来,可是诚心拜师?”
“自然诚心,请师父收下徒儿。”
亚伦接过一边的茶水,行礼奉茶。
“好。”
薛青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自此以后,你就是为师的正式弟子了,你是准备入内院深造习武,还是回去自习?”
“弟子囊中羞涩,只能继续回去打渔……”
亚伦装出羞愧之色。
“那也成。”
薛青山神色淡淡,他听丁山说过方玉,知道他身体天赋不行,日后成就有限,也并不怎么在意:“本门入劲之后的武功名为《黑砂掌》!前三重练明劲,后三重练暗劲!需要配合本门独有的‘药砂’才能修炼……我先将前三重秘籍传你,嗯,至于‘药砂’,就按内院的规矩来,一份十两银子,可用五日……”
“多谢师父。”
亚伦再次行礼,看到薛青山拿出一册手抄本秘籍,却并不赐下,自然知晓其意,捧出专门去钱庄兑换来的碎银子:“徒儿新进入门,这拜师礼还请师父收下。”
“呵呵……既然已经成为正式弟子,就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薛青山笑眯眯地道,旁边的丁山则是老实不客气地接过银子,这才将秘籍交给亚伦。
‘果然……正式弟子也比不上亲传弟子,更别说我的天赋还实在一般……’
‘感觉依旧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只不过从初级班升到了高级班而已……’
亚伦又与薛青山客气了几句,得到对方指点了一番修炼《黑砂掌》的诀窍,然后又购买了五日份的药砂,这才告辞离去。
‘我还是继续去湖上自学吧……’
‘要真跟李青兰与宋三斤那样,就想着讨好师父,也实在干不来……’
他走出青山武馆,倒并未直接回去,而是来到了旁边的‘回春堂’。
“呦?你小子可有日子没见了。”
葛老正抓着小秤掂量药材,见到亚伦走进来,居然还记得他。
“见过葛老!”
亚伦也不废话,掏出口袋里最后一两银子:“来一碗‘青龙夺命汤’!”
“还没死心呐?”
葛老连连摇头:“好心救不了该死的鬼!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抓药!”
他去到后堂,抓了一副药,亲自动手煎熬。
一边扇着蒲扇,一边望向亚伦:“咦?总感觉你小子有些不对……”
“最近吃了一条赤血鲤鱼,侥幸入劲。”亚伦坦诚回答。
“赤血鲤鱼啊,好东西。”葛老满脸回味之色:“去‘金鱼帮’买,还只能预订,一条就要二百两呢!”
“二百两?”
亚伦眨眨眼睛,这出厂价与零售价的差距,也简直了:“我们卖给帮中,才几十两……”
“几十两也不错了。”葛老头也不抬地答道:“老夫若是你,就不会吃那鱼,而是拿去卖了,然后去乡下买几亩地,置个宅子,娶个媳妇,美滋滋地过小日子……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平安喜乐么?”
“这当个农夫,可比武师长寿多了……那些武师不仅折寿,并且好勇斗狠,多横死,不得善终啊。”
嗯,能离开随时可能要命的太泽湖,去安稳的土地